一连三日的夜里,童岭都没有办法和强心儿行情事。
每回刚要开始,就被突然出现的熟悉物件打断。
红烛旁,一套绣着比翼鸟的火红嫁衣,一套绣着连理枝的新郎服,旁边放着一把刻着“婉晴”小字的剪刀。
他将衣服剪成碎条,将剪刀埋了。
第二日的夜里,同样的物件,同样出现。
明明新婚,若说第一夜是意外,那第二夜,第三夜,他都碰不了妻子。
三日回门,两人的神色憔悴,眉宇间的忧色掩饰不住。
好在第四日,熟悉物件消失,两人终于圆房。
童岭本不是相信鬼神之说的人,可架不住童夫人相信。
童夫人恨恨的说:
“府里护卫森严,外人根本不可能进入。唯一能解释的通,就是那个贱人的鬼魂作祟。她见不得你幸福,见不得你过得好。”
“一定是这样。”
童岭试图解释,却解释苍白无力,他怎么解释一连三日出现的嫁衣和剪刀。
难道真的是……宋婉晴的鬼魂作祟。
“母亲,如何是好?”
童夫人是个心狠手辣的,这些年,死在她手里的女子,不计其数。
那些女子的生前,斗不过她。死后的鬼魂,也妄想安生投胎。
“莫怕,此事……母亲会办妥。”
任何阻挡童岭的挡脚石,都会被童夫人挪开。
她一手培养的优秀儿子,是她的骄傲,也是荣耀。
童夫人说起了正事儿。
“听说,兵部尚书荣养,尚书之位,皇上属意兵部侍郎接替。那兵部侍郎之位,就会空置出来。”
“老尚书是你岳丈的老师,若老尚书在荣养之前,向皇上递折子,推荐你的话。这兵部侍郎的位置,大概率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一个小小的护城军副统领,入不了童岭的眼。
他的目的是进入兵部,最终爬上兵部尚书的位置,掌握实权,成为长安国的重臣。
他的野心,极大。
只是,从小自负惯了的他,还不明白,他的野心,和他的能力极不相配。
童夫人招来心腹护卫,当着童岭的面下令:
“将那个贱人的棺木挖出来,尸体焚烧,再将骨灰送到空望大师那里,请他做法七七四十九天。”
护卫面无异色,领命离开。
很显然,护卫不是第一回干这事儿了。
主子下命令,他无资格过问,只需服从命令,才是他的份内之事。
“母亲,不如…算了吧。”
童岭想说的是,宋婉晴已死,这般对待,未免太残忍了些。
他的心里,还是希望宋婉晴能投一个好胎。
若宋婉晴不是罪臣之女,她的父亲也位高权重,他们之间,将是无限可能。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毕竟曾是他的情人,虽挡了他的路,但也付出过一两分真心在。
下意识的,他有一丝丝不忍。
这种矛盾的情愫,折腾的他日日不能释怀。
童夫人握住童岭的手,语重心长的洗脑:
“这些杂事,你无需管,相信母亲,会处理好。”
“你是母亲的骄傲,是家族的希望。你要相信自己,假以时日,你会成为你岳丈那样的人,甚至比他更厉害。”
“母亲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