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到底是沉浸后宅争斗几十年的人物,心计和胆量比之宋言玉要成熟的多。
姜还是老的辣。
“怕什么?”
“眼下两条路,一是在谢惜蕊回来之前,弄死谢风宸。到时候,死无对证。”
“就看你敢不敢了?”
背上杀人的罪,宋言玉又不是傻的蠢的,他不敢,也不会。
他若真杀了人,宋家立马和他划清界限,无情的将他逐出宋家。
“母亲,您说的第二条路是?”
宋夫人鄙夷的看了一眼宋言玉,就知道他是怂包,一旦遇到大事,先慌了。
“第二条路,就是打死不承认。不管谢风宸在谢惜蕊面前说什么,你皆不承认,装弱就行了。”
“只要掌控住谢惜蕊,谢风宸不足为惧。”
宋夫人算计起旁人,一点儿不心虚。
“你啊,好好利用谢惜蕊的愧疚和同情心。”
“利用好了,谢惜蕊就是你手中听话的木偶人。”
宋言玉心下一片冰冷,他又何尝不是宋夫人手里牵着的“木偶人”。
每日面对杀母仇人,即便血海深仇,也得将真凶捧着敬着。
韩城谢家发生的事情,谢惜蕊不知。
就算知道了宋言玉心里的焦急和迫切,谢惜蕊才懒得关心。
有些罪,活该受。
此刻的谢惜蕊,正和如果儿一边吃着零嘴,一边聊着八卦。
谢惜蕊对于原生态风景,欣赏腻了。
但,如果儿不一样,一路上兴奋的像是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鸟儿,突然得了自由。
临近天暗,安歇在官驿。
托了安大人和童太医的光,才有资格住进官驿,不然以谢惜蕊的出身,官驿恕不接待。
在童太医幽怨的眼神下,如果儿狠心“抛弃”了自家夫君,硬是要和谢惜蕊睡一个房间。
她实在太喜欢谢惜蕊了,喜欢的不得了。
若她是男子,定对谢惜蕊一见钟情,非得私定终身不可。
谢惜蕊做的零嘴,她以前从未吃过。
谢惜蕊说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话,她以前从未听说过。
实在,有趣的紧。
马车虽然布置的舒适,坐久了,身子也遭不住,浑身酸痛。
谢惜蕊和如果儿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互相按摩了一回。她们不知道的是,两个人发出的声音,极具诱惑力。
她们忘记了隔壁住着血气方刚的男人,一夜没睡好,百爪挠心啊。
深夜,两人被女子的哭声惊醒,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半夜撞见了鬼。
“段郎,求求你别抛下我,我已经为了你背弃了父母和家族。我一无所有,如今只剩下你了。”
接着,就听到一个男人无耻的声音。
“燕儿,别怪我无情。母亲来信说,已经说服父亲原谅我,只要我回去,我还是段府三公子,参加科举,前程似锦。”
“你我只是一时糊涂和情迷。这些日子,我们身上的银子花光了,若不是母亲悄悄救济,哪里过得下去。”
谢惜蕊没想到,这官驿的墙壁不隔音啊。
她来了精神,赶忙把如果儿薅醒,真人上演的话本子,正在演绎痴男怨女的戏码,不可错过。
“母亲说,你配不上我。”
“母亲说,她已为我挑选了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待我回府就上门提亲。”
渣男说的起劲,谢惜蕊听的火大。
“母亲说,给你五百两银子,你我的关系到此为止,再见面就是路人。”
“母亲说,你若敢说影响我名声的流言蜚语来,你们宋家就别想在长安城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