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账本丢了,而衙门又有人失踪,那样的话,八成是失踪之人偷了账本,想到朝廷告状。
任泉杰道:“大帅,虽然衙门没有人失踪,但我总感觉有人背后搞事,只是不清楚是谁罢了。大帅,你一定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此事的确有人背后使坏。但王安邦万万想不到的是,背后使坏的人竟然是他的副使任泉杰。
王安邦问道:“最坏的打算,这是何意?”
任泉杰道:“大帅多年来对朝廷忠心耿耿,但朝廷对大人却是明升暗降,令人寒心。与其当一个有名无实的体育部尚书,不如我们带领十万兵马,投降了辽国。辽国必定让大帅当位高权重的汉人枢密使,统帅辽国境内所有的汉人兵马。”
辽国的汉人枢密使是个诱人的官职。曾经兵部侍郎胡松林因为想当汉人枢密使,而将东京制造局的秘密泄露给了辽国人,结果被皇城司抓获,脑袋落地。而今“汉人枢密使”这个巨大的诱惑又摆到河北西路安抚使王安邦的面前。
王安邦听了任泉杰的话,大吃一惊。虽然他暗地里干过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祖祖辈辈都是汉人,从未想过背叛大宋,投靠辽国。
其实,任泉杰是潜伏在大宋多年的辽国奸细。二十多年来,他逐渐从一个小兵,成为位高权重的安抚副使。由于安抚使兼任真定府知府,政务繁忙,所以他趁机在安抚司培养了不少亲信。王安邦走私的账本根本没有丢失,只不过是他藏起来而已。他想利用账本做文章,逼迫王安邦带领十万兵马投靠辽国。
王安邦道:“兹事体大!这个……请容本帅好好想一想!”
任泉杰知道,安抚使王安邦暂时还下不了决心,等过一两日,他再添把火。到时候非逼着王安邦投降辽国不可。
一天之后,任泉杰又急匆匆而来。任泉杰焦急道:“大帅,安抚司参议官李朝栋失踪了,我估计他带着账本进京告状去了。”
王安邦大惊失色道:“昨天不是还没有人失踪吗?”
任泉杰解释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我估计他带着账本,今天一大早离开真定府。”
王安邦急切地问道:“派人去追了吗?”
任泉杰道:“通往东京的道路有好几条,更何况,万一他没有去东京,只是暂时躲了起来,我们去哪儿找他?其实,参议官未必需要到东京告状,只需将账本交给转运司或提刑司即可。到时候,自然有人将账本送往东京,到时候我们就危险了。”
宋代各路设有四大监司,即转运司、安抚司、提刑司和提举常平司。四大监司互不统领,各自为政。但转运司和提刑司有监察职权。只要有人举报,他们就会派人调查或者上报朝廷。
王安邦踱来踱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万一参议官真的将账本交给转运司或提刑司的话,那他就真的危险了。
任泉杰苦口婆心道:“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假如我们再不投靠辽国的话,朝廷真的可能派人来抓我们!”
王安邦道:“名义上,本帅是河北西路的安抚使,掌管十万兵马。但这都是厢军,作战能力不强,而且十万兵马分散在河北西路各地,留在真定府的只有两万兵马。即使本帅真想带领两万兵马投降辽国,也未必能够顺利离开大宋。宋辽边境还有一万多的禁军精锐守着呢。”
任泉杰道:“咱们两万厢军,难道还打不赢一万禁军?”
王安邦苦笑道:“厢军维护地方治安还行,但若论行军打仗,却是外行。更何况,真正参与茶马走私的只有两千厢军,剩余的一万八千人未必真的愿意跟随咱们投靠辽国。此事需从长计议。”
任泉杰眼珠子骨碌一转,又道:“大帅,我看不如这样。我带领两千厢军以犒劳禁军的名义去边境。等禁军喝了有蒙汗药的酒之后,我们趁机绑了禁军,然后将辽军放入大宋境内。只要我们献上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