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种木薯的最好的时候啊,最好的是二三月的时候,然后十二月腊冬的时候起薯。”
“不过我们现在本来也不是种木薯的时候,是种二稻的时候……没想到啊……现在只能跟老天爷争口粮了……没事,我们这里能种,啥时候种下都不晚……种好之后呀,不肥水!”
“把它种下去,嗯!对,十来天就出枒,出枒之后就浇水,浇完水看看情况,前两个月可得给足肥咯,给足了好长薯,一根可以长十几根呢。”
姜慈柔一边听,一边重复,还带上自己的理解。老人就喜欢指出年轻娃儿哪里不对,然后细细跟她说得更具体。
家里的娃儿不爱听,有自己的想法。他们说多几句,娃儿还嫌烦……
还好阿柔这女娃子,喜欢听他们说,那他们就说仔细点,别害了小女娃咯……
姜慈柔披了个破布在脸上,挡住随着她一锹一锹下去四处飞扬的草木灰。
种木薯的地就是分成了三大块,若不是她觉得需要那么几条路走一走,她都没打算分出三块。
直接一整块的。
她把四堆草木灰都混在土里,细细地锹过一遍,忙到了第二天的半上午。
她把夜里砍好的分好了截的木薯茎,每一块都有她的手掌长,每一块都有三个出枒口。
两个簸箕就担过去了地里。
她缓慢地把木薯茎丢进掏好的一条的地窝,再把灰黑色的泥土盖上去。
这个动作看起来简单,就是极其费腰。
她放完了木薯茎才回去赶场做点面糊糊吃,实在太忙了。
喝上一口昨日熬的野鸡汤,她还放了几颗蘑菇,顿时恢复了不少体力。
野鸡是香香叼回来的,它吃得饱饱的,一直在屋子里得意地舔爪子,舔手臂上的毛。
下晌,姜慈柔就加入了抢水大军。
临山河的水还有,就是河床的泥沙越露越多,大家都挤到最中间的地方,去盛水进水桶。
姜慈柔来来回回走了二十多趟,从烈日到暖阳到斜阳到天黑,她一直来来回回地在装水,淋刚盖下的木薯茎。
水打横泼到地里,立马渗透下去,像是渴了很久的人,极尽每一秒,立刻把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