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定是一场漫漫的等待,等待未知的结果。
姜慈柔半梦半醒,每醒一回她都要叫唤一次他的名字。
每一回,黑漆漆的夜里,她都期待他能开口说话,回应她。
她后来就睡不着了,默默地想事。
第二天一大早,她给周毅辰喂了红糖水之后,就把家里的鸡鸭留给宁红花了。
“去哪呢!”宁红花急急地跑出来问。
“我去看看二爷爷家,去我家。”姜慈柔清了清嗓子,撸了撸身上皱巴巴的衣裳。
她好久没洗澡了。
宁红花提着鸡食桶,叹了叹气,看着她往下小跑的下坡的背影。
姜慈柔出门之后,宁红花是跟周毅辰独处的。
她树皮般的手就放在周毅辰的一侧,仿佛就像一个盼子归的阿娘模样。
“阿辰啊,大孙子啊,你这是怎么了?你要回来啊……你这什么病,谁都不知道啊……我们这些村里的人,又不是皇亲国戚,我认识的人中就你最出息。现在你出了事,我还不知道找谁……”
她在没其他人的地方,终于抹起了泪。“周家难得出了一个你这么出息的娃子,上一个还是你爹。你爹也是……你也是,你那死鬼阿爷也是……周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得罪了什么人啊!这,每一代男丁里出色的出息的都得拔了去……”
……
姜慈柔敲响了二爷爷,也就是姜大树的门。
姜大树的老伴,也即是姜慈柔的二婆刘小美开门的时候,先是错愕,后才恢复热情。“阿柔来了,来来,进来。”
“老头子,阿柔来了!”她往院子里喊。
姜慈柔微微扯出笑容,问道:“二婆,我找二爷。”
“来了,他就来,在后院打拳呢。”刘小美热情地拉起她的手,把她往后院拉。
姜大树听到是姜慈柔来了,心里嘀咕,莫不是借钱?可她家不至于没钱?
他慈蔼地说:“阿柔,阿辰好了没有啊?”
姜慈柔听到他的名字,心里都会抽一抽。“没呢,二爷,你见识广,认识的人也多,我能不能拜托你,帮我问问有没有医术比较高一点的,见过疑难杂症的神医?”
姜大树看着镇定的姜慈柔,听着是这个,为难地说:“阿柔啊,二爷就是个老童生,在村里教教小娃子,现在好几年没出去走动了。在姜家村大家还认识我,我出去了谁认识我啊?”
姜慈柔也没为难他,微微鞠躬,道了个麻烦,就走了。
姜大树和刘小美都站在门口,看着姜慈柔消瘦的背影,坚定地一步一步地走在村路里。
“诶……这,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活不活,死不死的……”刘小美惆怅地说。
“吐过口水,什么死不死的!”姜大树骂了一声,就背着双手进去了。
刘小美也连忙吐口水在地上:“说错了,说错了,啥事都没有。”
……
“阿柔,阿辰怎么样了啊?”有好心的大娘问道。
“还睡着呢,挺好的。”姜慈柔不欲多说,娴静地回复,就径直走了。
被回的人都能看得出姜慈柔的强装镇定,便也不欲刺激她。
“诶……”大家都摇摇头,“眼看日子就好起来了,还在镇里支起了摊子,现在……”
“听说啊,祭祖那日,阿辰啊还带了阿柔上山呢……哪有女子上山祭祖的,怕不是冲撞了……”
“少在这里乱嚼舌根!快忙自己的去!”年纪大的婆子辈的驱赶起聚在一起嚼舌根的人,“自家都有娃儿整日跑来跑去的,多积口德!”
……
姜慈柔第二家找的是姜慈怡那里。
来开门的是顺子娘。顺子娘也老了不少。
她尴尬地看着独自一人静静站在门外的姜慈柔,拘谨地说:“阿柔啊,找你姐呢?阿辰还好吧?”
她心里也想的是,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