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放心去即可。”
南家老三可听话了。
这些地都是他家,他不带头好好干,要指着谁给他干呢。
说是累得直不起腰,其实南如海就是惦记家里。
阿爹喜欢捕猎,一早去了山上,家里的事啥都不管,老婆子忙着做饭,哪里有时间管女儿女婿。
他家的小女儿还就是个玩的心,也不知道贤胥的药喝没喝上,如今如何了。
有一说一,裴元漪是替他受的伤,他心里啊,怎么也过不去这个坎。
好在他身高腿长,没走一会就到家了。
前院大门紧关,就他家那只大黄爬在门口。
听见开门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悠闲地闭上了眼睛。
“你倒是活得自在。”
南如海浅笑地嘀咕了一句,朝着后院看了一眼。
见老婆子和二儿媳妇在张罗做饭,他朝着女儿女婿的房间走去。
担心二人新婚燕尔,在房里你侬我侬。
他这个爹,在进屋前,还故意地清了清嗓子,才开门招呼着。
“贤胥啊,今日你感觉怎么样了?”
“回阿爹的话,阿庆的伤已经没事了,就是昨晚酒了些喝,这头多多少少还有些痛。”
前世今生的裴元漪都是隐藏实力,低调的为人处世。
以他的本事不难察觉到,他家岳父朝着他的屋子走来。
见岳父进入了屋子,他从椅子上起身,恭敬地给老者俯身行礼。
“你四哥就是个酒蒙子,以后别和他喝酒,再说,你也是,头痛就别看书了,阿爹扶你回内室好好休息。”
南如海一个上前想扶着女婿起身,却被女婿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阿爹,你老快坐,阿庆哪有那么脆弱。”
裴元漪一个反手,给老丈人按在椅子上,浅笑时又言语了句。
“不怪四哥,昨个也是高兴,我才会多喝两杯,头疼也是因为没睡好觉所致,到底是让阿爹担心了。”
“没睡好觉,阿庆是失眠吗?”
自己的儿子,南如海都没这般关心过,可见他爱屋及乌,极其在意裴元漪。
“是失眠,要不然就是睡着了后做噩梦,才会头疼的。”
在地里看着工人干农活的南如海,中午什么时候回来家。
裴元漪自是晓得,这人是惦记他才会回来,不免感动地有什么说什么。
“做噩梦,你阿爷也时常梦魇,惊醒后就会头疼。”
他家阿爹,年轻时候不学好,做了诸多缺德的事才会时常做噩梦。
南如海就好奇了,捋顺着胡须试探地问着。
“阿庆啊,像你们这样的书生,脑海里都是海乃百川,会做什么样的噩梦啊。”
“不瞒阿爹,我梦见北蒙村一片漆黑,山洞里的蝙蝠都飞了出来咬伤百姓,还终日下雨,把庄稼地都给淹没了。”
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天灾就要降临。
南家是他的家,南家的人都是他想用命护之的人。
他就开始担心这么大的家业,要是被大水给冲没了,眼前心眼小的岳父大人能不能承受得住。
“竟做这样的怪梦,一会让你三哥也给你开些安神的药。”
他家女婿不简单。
前段时间暗示他的话,帮他解决了大麻烦。
如今又把话指在家里的庄稼地,他就担心地里也会出现乱子。
“谢谢阿爹,但阿爹有没有想过,要是汛期时终日下雨,我们家里的地要如何处理?”
裴元漪抬手倒了一杯的茶,递给了眼前的老者。
“阿爹也晓得汛期的凶猛,这不又挖了十来处水渠了,就算迎来大旱也不会有事。”
南如海也担心地里的事。
毕竟看天吃饭的年月,他家的地又是这北蒙村最多的,要是真涝了,那可就是损失惨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