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帮香堂前厅。
数十人分坐在七八张八仙桌上,都在喝着茶,吃着点心。门口还摆了一张小的四方凳,正对着大唐中央的一个香案,香案上海还摆着许多牌位。
奇怪的是,整个场面寂静无声。
似乎正在等李仙芝一众人到来。
这是下马威,李仙芝深知这些江湖门派的作风。弄摆场,摆规矩,好叫人心服口服。不过这也正合了李仙芝的心意。只要讲规矩,就有破解之法。李仙芝最怕的就是对方不讲规矩。
“兄长,这!”
李闹儿有些被吓到了。这漕帮居然开了香堂,必然是要发难啊。这些江湖规矩,李闹儿还是懂的。
李成孝也好似紧紧握住了拳头。若事情真有个好歹,他绝不允许军师和家主遇险的,这是他的职责。
“禁声!跟在我身后便好。”
李仙芝目不斜视,神情恭敬正。轻轻叮嘱了跟在身后的左右二人,便径直的跨过门槛,旁若无人走到了大堂的香案之下。
取过香,分发给了李闹儿和李成孝。
眼前供奉的牌位不是别的,正是漕帮历代先祖牌位。
李仙芝带着二人恭恭敬敬的上了香。然后转身,便又带着二人走到门口的方凳上,李仙芝背对着堂内众人坐了下来。李闹儿和李成孝则是目不转睛的凝视前方站在李仙芝身后。整个流程,行如流水,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大堂内帷,张如海和张星汉以及幕僚成松都悄悄的看着这一幕。
“父亲,我说的不错吧。那李氏的军师,可是非同寻常,昨夜策马狂奔,只身杀入敌阵,一人独挡十几骑,救下李闹儿,今日又如此不卑不亢,沉稳干练,真英豪也!”张星汉一脸崇拜,要不是遇到这事,他真想和李仙芝好好聊聊。让军师瞧瞧他身上有没有王霸之气。
李闹儿可是说了,军师正是瞧上来了他身上的王霸之气,才屈尊投奔他的。想来军师的眼光是不会差的,自己应当也有。否则方才在内堂怎地对自己如此恭敬。想到方才李仙芝的恭敬有礼,张星汉心中得意。
“你给我闭嘴。折了如此多兄弟,又得罪了郡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张如海出言呵斥。
他这个儿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个不留神,就做下这样大的事,昨夜得知此事,张如海都吓傻了。要不是自己膝下就这么一个子嗣,张如海真想打死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哦!”张星汉神色悻悻。
看到老爹那张大黑脸,方才那得意劲儿,瞬间蔫了。
“帮主,还是先看茶吧。既然人家并未躲闪,接了漕帮的阵势,我等也不好太过怠慢,否则反倒是让人看轻了。是对是错,是打是和,总要有个分说。我瞧着这李氏兄弟不似常人,并不是我等想象的浪荡子,且听听他们的交代吧。”
成松看着李仙芝坐定,稳妥泰山,很想见识一下这个少爷口中的王佐之才。所以出言提醒了一下张如海。
张如海沉思片刻,神色平静。
“成松说得有理,那就看茶吧。”
得到张如海首肯,成松大步上前,扯着嗓子对大堂内喊道:“看茶!”
“看茶。”
“看茶。”
大堂内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
“来了。”李仙芝提醒了一下二人,随后神色依旧保持平静。
一个漕帮兄弟,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一杯茶水,步履稳健的端到了李仙芝身边。这茶只有主事的人能喝,所以只有一杯。
“还请客人喝茶!”
漕帮兄弟单膝跪地,将托盘举过头顶。
李仙芝赶紧站起身来,双手端过茶水,然后对着堂内众多漕帮帮众示意。
李闹儿不依了。
这茶滚烫的热气,这分明就是一杯温度极高的茶水。
别说端在手上,就是看着都汤。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