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衣柜的时候,笙笙跑进去玩,墨钧言去找孩子,也进了高予鹿的房间。
那条天水碧的长款礼服裙,胸前手工镶嵌了几百颗小钻石,是他陪女明星去看秀时候相中的,觉得特好看。
墨钧言瞧见了好东西,就想买给墨泱。
是他陪墨泱去定的。
那年春季新款,高定价格在25万美元。
看到这裙子,他愣了下:“这不是墨泱的衣服吗?”
高予鹿:“是啊,我问她借的。”
墨钧言:“为什么要借?这是几年前的款,过季了。”
“可它没出镜过,跟新的没什么不同。”高予鹿说。
墨钧言:“你需要礼服,我可以给你买。”
高予鹿听了,沉默片刻才道:“那我需要付出什么?”
“你生了孩子,已经付出到了顶峰,什么都不需要再追加。”
“我不是替你生的,我是替自己生的。”高予鹿抬眸看向他。
她眸子潋滟,眉梢微微挑起时,风情与锋利皆有,美得很有攻击性。
今天她穿了件黑色T恤,普普通通的衣服,不遮她姣好身材,雪肤墨发,美得浓烈。
墨钧言不喜欢太温和的美人,他喜欢高予鹿这种的,似一杯烈酒。
他心中微微荡漾了下:“你哪天有空,我陪你去定制几套。”
高予鹿笑了笑:“不用了,真的。我自己买得起。”
“买得起你还借?”
“只是现在买不起。”高予鹿道,“以后会买得起。”
墨钧言:“固执什么?我在女人身上没少花钱,不在乎你几套衣服。”
“可我不是你的女人。”高予鹿道,“我只是笙笙的母亲。”
墨钧言冷冷看一眼她。
“随便你。”他抱起了高笙笙,“笙笙走了,去吃点心。”
高予鹿:“今天的零食超标了,什么点心都不可以吃。”
墨钧言:“管好你自己,我们父女反正跟你没关系。”
高予鹿:“……”
这话,怎么听都怨气十足。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整理衣服和首饰,忍俊不禁。
晚夕高笙笙睡下了,墨钧言开车出去兜风。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摇下车窗开始抽烟。
高予鹿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特有主见;而他那时候真喜欢她,什么都顺着她。
他提出带她买衣服首饰,都被她拒绝了。
她开玩笑说:“我就要跟那些女人不一样。哪怕分开了,你一辈子都得记住我。”
他也笑:“野心这么大?可惜男人没良心的。你越是什么都不要,越是不值钱,男人就真记不住。”
“我要赌一把。”她笑着说。
那些话,似玩笑,也似认真。
她不肯要,礼服和钻石一样都没买过。
他只送了她一辆车,那辆车不如一条好点的钻石项链值钱。后来她贱卖了,拿到手的钱更少。
墨钧言的确是记着她。
他的感情很淡薄,他至今也没爱高予鹿死去活来的。
只是在心里的角落,始终惦记着有这么个人:打他一巴掌,又被他踢了一脚的女人。
看到她去借墨泱穿过的衣服,墨钧言的心一瞬间酸涩难当。
他此刻,只一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