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开了,又是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
洞穴是人类最初的居所,洞穴给身处野蛮的大自然中的人类提供了安全感,人类在洞穴里生火、吃饭,制作工具。有劳动之后才有文明,再生产给人类社会的向前发展创造了条件。
洞穴,就是文明的发源地。
两人现在身处一个宽敞的洞穴中,身边到处都是千姿百态的石枝和石花,这些石花有的像团成球的刺猬、有的像母亲手里的毛线团,有的像雪花。
左边的洞壁如七色俱备的天然壁画,呈现出云海、山脉,原野的景象。右边的洞壁形似飞流直下的瀑布,其纹理复杂似水流翻腾奔涌,瀑布的“水”注入盛开着朵朵石莲的池中。
洞顶的岩壁上流淌着一条萤石组成的河流,千回百转地流向远方,像天上的星河一样璀璨夺目。
大大小小的石钟乳悬挂分布在洞顶岩石下,光泽剔透,形状奇特。
正前方在倒悬着一只马蹄莲形状的的巨大石钟乳,颜色雪白,又长又粗,几乎快垂到地上。
布兰克这才发现零二已经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了,他连忙小跑跟上。
“这是什么地方?”
“洞穴。”
“什么洞穴?”
“就叫洞穴。”
“我们在要这里做实验吗?”
“嗯,是试炼。”
“你不是说是实验吗?”
“那就是实验。”
“你真的知道我父母的下落吗?”
“知道。”
“他们还活着吗?”
零二不说话了。
布兰克停下来,伸手抓住零二的手腕将她拽停,黑色的眼睛盯着她。萤石的柔光照着少女的脸,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瑕疵。
布兰克涨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也狰狞地现形:“您说话啊。”
零二的眼睛里又变得流光溢彩的,她算了算,得出了即使和布兰克说了也有百分之九十七不影响原本计划的结论。
于是少女把手从布兰克手中抽回,玫瑰色的唇瓣轻启,正欲开口。
“咯咯咯!”
从前方的通道突然传来一道怪异且刺耳的声音,听起来既像人的尖叫又像公鸡的打鸣。
布兰克被吓到了,失脚踩到一枚凸起的白色石笋,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看上去坚固的石笋立刻成了一块块碎片。
零二的眼睛眨了眨,拉住布兰克的手向前走:“来都来了。你不想见识见识伊奥尼亚之外的世界吗?走,去看看。”
这句话对布兰克的冲击力太大了,甚至大于父母的安危。
伊奥尼亚教会在大陆上的影响力之所以两千年长盛不衰,除了利用早期人们的迷信之外,更因为那道神所留下的无形之墙。哪怕科学不断发展,目前也完全解释不了为何人们踏不出伊奥尼亚之外半步,那些向外走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迷失方向,最终回到伊奥尼亚。这是那些教士们在这个信仰愈来愈受到挑战的时代里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们紧紧的抓着这根稻草不放。
布兰克被零二拉着,步子不停地向前迈,脑袋却是一片混沌。他心情激动而担忧,觉得自己好像肩负起了所有人的命运。
他想起了地理老师图拉先生写的诗歌,这首诗登上过月霜晨报。
布兰克把手抽回,边走边念:“
北方的皑皑雪山,蓬莱的棕榈椰林。
南方的茫茫沙漠,庆天的肥沃盆地。
伊奥尼亚之外的世界是个巨大的谜。
为何我们的视野被局限于这片天际?
为何我们的脚步被深陷于这片土地?
为何我们的身体被困囿于这道墙壁?”
图拉先生怀里时刻揣着这张报纸,他很乐于向人炫耀这首充满了他真情实意的诗歌,哪怕他只写过这么一首。
许多教士们也背下了这首简单的诗歌,因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