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推开门进了屋,找个沙发就坐下,陈墨也跟着坐下。
陈墨觉得自己跟来简直多余,很滑稽的事情,本来没有她什么事情,反倒把她牵扯进来。
“姑,墨墨,你们来找我有事?”
童景州起身,给两个人倒茶。
刘芸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景州啊,姑过来就是说你和贤淑的事情。”
童景州顿住了,回头扫了两个人一眼。
“我和贤淑的事情,你们别管了。”
“景州,我是你姑,又和你生活在一个村子。你说你的事情我不操心,谁操心?这事儿要说就是张家的不对,灌醉你,干出这种缺德事儿。话说回来,贤淑这孩子也不错。”刘芸很客观的劝导。
童景州把茶水放在两个人面前,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姑,跟你说吧,我爱上了别人。”
什么?
陈墨喝茶的动作停下来,看着诚实的童景州。
他脸上纠结的痛苦很明显,可以看得出这件事对他很困扰。
刘芸低声问:“谁啊?”
可千万别是墨墨!
“是我去帝都学习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女孩子。我没有跟别人说过,只跟你们说。一来你是我姑姑,陈墨算是我半个知己。”
好家伙,半天功夫她升级为知己了。
好吧,陈墨接受这样的定位。
刘芸松开气只要不是墨墨就好:“你喜欢就去喜欢,姑姑支持你。”
童景州看着刘芸,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刘芸知道这孩子打小就承受了太多,所以她不愿意强逼他不做不愿意的事情。
“本来就是张家的不地道,你那个继母也不是东西,你爹更狗!自己孩子的幸福不管,听别人的,差点没把你这一辈子给毁了。我来也是你爹让过来的,让我劝劝你。景州,姑姑知道你心里难受,在小芒村除了我,你也没有别人的亲人。我要是不管你,谁管你。我要是不支持你,谁支持你!”
童景州看向陈墨:“陈墨,我想听你说。”
陈墨语塞了。
她说什么?
“我知道我的行为在村里肯定被人骂的狗血淋头,但是我不在乎。人活着,没有比找到志同道合的那个人更兴奋的事情,也没有找到一个能够了解你,和你有共同话语的人更快乐。我不想活在压抑里,更不想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我想走出来,从那天晚上走出来,她就像一束光,可以照耀着我,走出那段黑暗。贤淑是个好姑娘,可是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没有爱,就连睡觉都找不到感觉。你认为这样的婚姻该继续吗?”
陈墨作为一个拥有现代思想的人,在童景州面前竟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童景州不想用一辈子治愈童年的不幸,他的选择没错。
至始至终陈墨都没有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回到小芒村,坐在工作台前,她无法忘记童景州在说起帝都的那个女孩子的时候,眼里闪烁的光。
而在说起贤淑的时候,他的眼神暗淡,没有活力。
这不能用一个男人的变心来形容童景州,他本身就有一个悲惨的童年记忆,偏偏还要在成年后给他再上一把设计好的钥匙,他的确是会反抗的。
“想什么呢?”
容安进屋换衣服,见陈墨在沉思,问。
“今天童贵叔让嫂子去劝景州,我也去了。”
“告诉你别管景州的事情。”
“我没管,我什么都没有说。”
有嫂子的支持就够了,不需要她表什么态度。
“我其实挺同情景州的。”
亲眼目睹母亲的死亡,无力拯救的痛苦一定深深烙印在他心口上,需要一个人来帮他摆脱。
容安由衷说道:“童景州没有走歪路,算是最了不起的事情。我见过他背后的疤痕,是他继母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