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住四海八荒的谩骂与诋毁,可他怎如此狠心?日后让她如何面对他?如何自处?为何一个两个皆是如此?皆言以自己的方式护着她,可却从未想过她日后该如何。
夜风忽凉,她的思绪陡然间清醒,突觉脸颊一凉,她伸手一触,感觉到凉意,恍然发觉竟是自己的泪水,默默擦去,似是苦笑,无声的言语也不知这夜风是否听见。
这一夜似是过得格外漫长,有几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再美的夜色于他们而言亦不显得有多美好了。
临川隔着窗的缝隙瞥见月色,寂静且清冷,那双好看且柔和的双眸露出几许黯然神伤。
那些已度过的万年时光陪伴着她已过,从暗着明着,伴着万载,好不容易从默默守着她变为能伴随她左右,仅仅一步之遥,他便能同她在一起了,他苦笑,可他舍不得啊,舍不得她不高兴,她就是应该活在明媚热烈之中慢些愁思不该出现在她的脸上。
临川闭上眼,迫使自己陷入梦乡,那抹光亮随着闭上眼亦消失殆尽,只因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接下来等几天,凤棠在月出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俨然便是有心事的模样。喜庆的热闹还在继续,但是自那夜后临川再没来寻过她,她在想此事过后她是否会失去一位朋友?
心中万千愁绪在缠绕,似是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烦闷,她不知道自己此前所做是否不应如此?
她觉得好似无形之中又伤害了他,他明明这般好,可是她总是令他难过,他可以自私一些,将自己捆绑与他身边,她亦不会说什么,可是他却没有如此,依然待她如此之好。
是啊,如他这般儒雅君子又怎会做出让她不快乐的事情呢?
又过了数月,众人皆瞧出不对来,可未等他们做出什么反应来便听闻一件更为震惊之事,一时之间,四海八荒皆为相传,只是口口相传之中便不免有些难听,其中真实性值得深究。
原本沉浸于喜悦之中的凤叙和允禾听闻此事后颇为震怒,下令将族内的喜庆之物皆撤去,后传了凤棠前去询问。
她想这一日终是来了,抿了抿唇,前往大殿,不知为何听闻此事后她居然前所未有的平静,许是因为此前临川已告知于她。
凤棠踏入大殿,瞧见临川如月的身姿,只是俯首为前,风月和兰芷立于一侧,凤叙和允禾自是端坐上方。
她垂眸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神、母神。”声音不大,却是响在大殿四方。
凤叙并未开口让她起身,想来是见着下方的两人心中已是怒极,却又包含太多无奈与心酸,他觉得有些头疼,沉默半晌后道,“你们可知本皇为何唤你们前来?”
两人一同沉声道,“知道。”
“说吧,为何?如何想的?总要有个交代,不是吗?否则置你们的婚事于何地?又置凤族于何地?”凤叙的语气之中带着许严厉。
凤棠正在想着该如何组织语言,但是临川先一步开口,那双眼中透着许坚定,“回凤皇,此事是臣有愧,与公主毫无干系!”
听见他将称呼都改了,可见他是下定决心且要将一切后果揽到自己身上,哪怕现下,他依然护着她,不忍她受到惩罚,她那颗平静的心只因他细腻的话语受到起伏。
凤叙的目光中带着审视,其中不乏犀利,似是要如此见他话中真假,“哦?”示意他继续说。
“臣……”他话并未说完,便被凤棠打断。
而凤月立于一侧,他心中自是有些不快的,想到自己此前之事而致自己的妹妹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如今爱她的临川亦是要舍弃她而去,他又怎能不气?
“父神、母神,你们勿怪临川。他是为了儿臣才如此,他不愿儿臣不幸福,故而如此。”她敛眉。
“何意?”凤叙问,一腔怒气似是消了大半。
凤棠不愿如临川这般的男子为了她而受到置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