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和临川沉浸在凤棠即将脱离危险的喜悦中,自然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而清屿紧紧握着凤棠的手,等见到她将药全喝完之后才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而她似是有察觉一般,在此时指尖动了动,若有若无的擦过他的掌心。
清屿那双清冷如月的眼睛之中很快闪过一抹异色,但终究他还是狠心的放开了她的手,“我还有急事需要处理,便先不等候了。”
临川闻言仿佛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一般,看向清屿,嘴唇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凤月抬手搭在了自己肩上,制止了动作和未开口的话,“无妨,让他走吧。”语落已是轻声,随风扬起而飘散,落在了不归处。
临川见凤月发话自是不再说什么,而是点点头,转头看向躺在床榻上还未清醒的女子,等着她醒来。
凤月直至看不见清屿的身影后才收回目光,他好像能感觉到他的内心一片荒芜,只余下悲凉。
清屿离开了凤族后仿佛觉得自己的心中空落落的,云层上的风有些凛冽,凉意似是入骨,怎么都散不去,他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回到了司尘殿,接连几日都未曾踏出过自己府邸半步,连初言亦不知晓他在殿中做什么,让初言还有些许担忧。
凤棠便是在这几日中悠悠转醒,天气许是好了许多,和煦的微风直至带着许暖意,殿内的窗被打开,能看见窗外的繁华盛景,梧桐树似是经历了一场劫难而后重生,花朵盛开的亦是极艳,倒是添了一抹亮色。
凤棠背靠榻,接过颜可递过来的碗,将药一饮而尽,风月等人担心她的伤势天天来探望,而她如同浴火重生了一般,现下状态很好,只是疑惑为何这般久了清屿还不曾来看望自己?心中的思念更甚,“兄长,为何清屿还不来?”
凤月对上她的视线,将所有情绪压下,却是不忍细看,他无法告知她现下的真实情况,毕竟她方才从鬼门关闯过,现下她若是知晓此事于她休养身子皆是不利,“阿棠且宽心,清屿近日皆不会来了,被天帝派去平战乱了!”
凤棠听后亦是矛盾的心理,是既然=担心又放心,她转而一想可能是自己大病一场初愈的原因,他身为战神将军,那自己的战斗力自是不可小觑,她自当放心才是,“那便是,还以为他生我气了呢。”她扬起一抹笑,如同雨后的初荷一般温柔。
兰芷和临川听后未曾说话,脸上神色和眼神皆掩饰住,未曾让她瞧出分毫,否则以她的玲珑心思定会猜到此事,届时便是不利于她的休养。
“阿棠放心,眼下最要紧之事便是你将身子养好才是,如此才可等他回来,不是吗?”兰芷哄道。
凤棠思衬,“阿芷说的是。”她扬起舒心的笑意,似是有了几分春意,犹记得此前将将初醒的时候,她努力的睁开了双眼,见到了父神、母神、兄长、阿芷、临川还以医官和颜可,却独独没有见到他那一瞬间她的心情是失落的,她想睁开眼首先看见的便是他啊,是他清隽的眉眼,是他温柔的神情,可最终至此他都没有出现过,想来是自己误会他了。
清屿作为战神将军自当以守护天界为己任,儿女情长自然是要放在一旁的,她理解。
而清屿自从那日从凤族离开后再没出过司尘殿,只不过近日得知凤棠已经清醒后自然是放心了。
因他答应要娶月窈之事可谓是人尽皆知,只因天帝已经下了旨意,虽然婚期未定,但犹似板上钉钉之事,对于此事他已是不知再说些什么才好,他只愿她能晚些知道,可自己终究是负了她啊!
这几日他将自己关在寝殿,终日不出,殿中的酒香格外浓郁,他殿中门扉紧闭,只能透出一丝缝隙见到一丝阳光,无人知晓他现在有多颓废。
清屿坐于地上,背靠床榻,似是觉得透过窗子的缝隙照射出的阳光有些刺眼,用手遮了遮自己的双眸。
适时响起一道声音,“将军,月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