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屿微微点头,将手中的匣盒交予医官,“还请医官救救阿棠!”他的话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祈求的意味,只因他心系床榻上的女子,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日有余未看到她,可他还是觉得犹如过了许久,他的担忧与思念一般,从无停止生长。
“战神将军言重了,小仙自是会尽全力救治小殿下!”医官接过匣盒准备给凤棠医治,“殿内留下兰少主帮忙即可,还请诸位移步至殿外等候!”
为了她的安危着想,对于此事他们自然是无异议的,众人移步至殿外,殿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内外的联系与光景。
凤叙与允禾在院中坐着,神色焦急难掩,凤叙只得稍稍安慰她些许,而他心中同样的不安。
临川在廊下踱步了些许时候,或许意识到此种做法让自己只会更加焦急,他只好同凤叙夫妻两人一同坐下,目光始终落在掩上的门扉上。
而清屿和凤月亦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一般,倒是凤月相对而言冷静一些,见清屿直接将自己倚在廊下木栏上,他见状走至他的身侧,“方才事态紧急未来得及问,清屿,月窈公主是如何肯将百里霜交给你的?”
清屿的目光从远处收回,只剩清冷与孤寂,开口之声犹似从遥远的天际而来,“她闻言此药是用来救人便给了。”他垂了垂眸,遮住了眸子中的那一帘心事。
如凤月这般身居少君之位如此之久,他又岂会相信他现下所言?再是月窈心悦他,众人皆所知,既如此,那她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如此大方的将此药交予他?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与缘由,是他不愿所言罢了。
“本君知你心中是如何心系阿棠的,可若是你因阿棠而委身于月窈公主,你可曾想过等阿棠醒来后可如何是好?”凤月努力静心试图让他说出实话。
清屿心中似是有所动摇,张了张口,好半晌,极轻的声音才传至他的耳边,“我与她做了个交易。”
凤月从他的话语中听出无限悲凉和难以自持的无可奈何来,想来应当不是小事,“什么交易?”
“娶她。”
仅仅两字却像是耗尽了他一生的力气,凤月不由一怔,眼神亦是带着些许难以名状来,“你同意了?”
清屿这次没开口说话,凤月却是苦笑了一下,“也是。否则你又岂会拿到百里霜?阿棠醒来后,你可想好如何告知她了吗?”他是真心将他当作凤族的一份子了,可眼下竟又出了这档子事。
“届时我与月窈成婚之事她自会知晓,其中缘由还请少君勿让第三个人知晓,若是她如此恨着我也好过将我遗忘,这许是我暂时唯一的私心了。我已负她,若她能就此将我放下,或许不是一件好事?”他轻轻笑了笑。
因凤棠受伤一事,凤月是许久不曾见过清屿笑了,现下虽然笑着,终究是不曾深达眼底罢了,现在他明白清屿的心境,亦懂得他是如何心情了,“不后悔吗?”
树叶簌簌而落,带着些萧瑟的意味,如同那些看不见的情绪。
清屿神情似是有些柔和,但终究是盛载了落寞,“我只要她好好活着,牺牲这些又算什么?往后她会遇见更好的人,替我爱她、护她,如此,我亦放心了。”他轻声呢喃。
凤月侧过脸看着他,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即便你做了这么多会受到他们的误会?”
清屿微微一笑,其中包含太多,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
“本君明白了,本君会替你守住此事。”他不再规劝,已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多说无益罢了,但是清屿不知道的是,于凤族而言,一生一个伴侣,其所爱之人亦是只有一人,凤月并未告诉他,如此岂不是又徒增他的烦恼?
正在这时紧闭的殿门终于打开,殿外的亮光因此照射进去,添了几分暖意。
几人见门开了急忙上前询问,“医官,阿棠如何了?”
医官垂首揖手,“小殿下她已度过危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