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扶着车门,配合着孟迟将谢亭瞳小心翼翼放进后座。
孟迟的动作称得上极尽温柔,那是对待珍宝的态度。
“谢谢你。”
这是孟迟合上车门对姜绾说的第一句话。
姜绾有些不适应孟迟口中的情真意切。
因为从她的角度看,她和谢亭瞳相识的时间更长,相较于男友和丈夫,她和谢亭瞳的关系明显也更亲密。
孟迟站在丈夫的立场道谢是没错,可这无形中把姜绾和谢亭瞳拉远了。
反而让孟迟和谢亭瞳则成为了一个整体。
她努力克服这种不舒服。
“孟总还记得我离开南城时,和您说过的话吗?”
孟迟愣了,旋即脸上又浮现了和那日一样的苦笑。
姜绾见状立马了然,生气是在所难免的。
“你答应过我给足她偏爱和尊重的,可是你一个都没做到。”
“甚至你还再放任不相干的人出现在你们的生活里,这叫什么尊重,又叫什么什么偏爱?”
“你守着你的自尊心,就不管瞳瞳的自尊心了吗?”
“你觉得委屈,瞳瞳就不委屈吗?她明明孕反这么严重,还要来到我这里,你猜是因为什么?”
“因为她委屈!憋屈!她忍不了了!”
“可你在干什么?你竟然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挑衅侮辱你怀孕的妻子!”
说到最后,姜绾的语气已经很不好了。
孟迟的苦笑慢慢转为苦涩的沉默,他抽出烟点了一根,抽了两口后又将烟摁灭。
他需要烟草来缓解心中的钝痛,可谢亭瞳需要干净的空气,所以他只狠吸了两口烟,就掐灭了。
姜绾也从他的动作里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
她无意给孟迟难堪,也不想伸长手在闺蜜的婚姻里指手画脚。
她只是接受不了自己的闺蜜被这样对待,就快言快语了几句。
“很晚了,快带瞳瞳去休息吧。”
可说到最后,她也只是用叹息做了结束语。
毕竟这是面对孟迟,不是面对谢亭瞳。
她得注意边界感,也得有分寸感。
有些话对着谢亭瞳能说,对着孟迟就不能说。
孟迟当然也猜得到姜绾那些未说出口的话,无非是想骂他愚蠢、傲慢。
他想解释这并不是自己的本意,他只是被情绪控制住了。
一个被情绪控制的人是没有理智的,他只会凭着当下的感觉去做,结果当然是多做多错。
得不偿失。
可话到嘴边又都被他咽了下去。
这一刻,孟迟悔得心肝儿脾肺肾缩成一团,疼极了。
他开车缓缓带着谢亭瞳往宾馆去。
路上,他没有选择开空调,而是降下些许窗户,吹起了自然风。
初秋的风少了盛夏腐败和闷热,温柔地打在脸上。
孟迟的头脑恢复了更多的清明。
他转头看向睡得黑甜的谢亭瞳,眼神里是缠绵悱恻,是温柔缱绻。
孟知意的心情却没有丝毫的好转。
车一上了高速,他就将车速开到了最高限,甚至降下了车窗。
风呼啸着钻进车厢,又呼啸着跑走。
车声、风声交织着敲打着孟知意的耳膜,发出轰鸣的巨响。
然而他眼底的阴郁却始终没有被风吹散。
谢亭瞳无言的拒绝不断在他脑海里闪过,燃起一次又一次的愤怒。
这是疯狂的前兆,多年练就的隐忍和理智,让他在关键时刻选在了降低车速,并在安全地带选择了停车。
车子停下,他靠在椅背上静默良久,直到眼睛恢复清明,他才点了一支烟提神。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竟然是孟兴民的来电。
孟知意看在眼里却丝毫没有行动的欲望。
可电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