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停在女孩儿垂下的视线里。
在盛晚轰隆作响的心跳声中,他修长的大手托起她的下巴,微微用劲儿的力道,强迫她看着自己。
“盛晚,我问过你脚受伤后是怎么回来的。”陆远词看着她情绪破碎的眼睛,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才克制着让自己的手不要掐上她的脖子——
“你为什么骗我?”
明明是碰到了靳予,甚至和他手臂交缠在一起被他送回来,为什么他问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
“我,我怕你误会。”盛晚声音都在颤:“陆远词,我真没别的意思。”
如果早知道有朝一日所有事情都会赤裸裸的暴露在太阳底下,她一开始就会说的。
盛晚本能认为这都是可有可无的小事,因为她真的对靳予一点眷恋都没有。
但她躲避的态度,却也是在自己欺骗自己。
“盛晚,一直以来我都渴望你把靳予当作一个陌生人。”陆远词喃喃道:“因为我知道你们感情曾经很深很深,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你永远做不到这一点。”
“不,我可以做到。”盛晚抓住他的西服上的袖口,上面镶着的宝石硬邦邦,仿佛和他这个人一样不可接近。
“陆远词……”她声音里都染上一抹哭音:“我是把他当陌生人的,真的。”
“如果你真的觉得他是个陌生人,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就不会逃避是他送你回来的这件事了。”
为此,甚至刻意的欺骗他。
陆远词修长的手指抹去女人眼角的一抹水润,淡淡道:“你哭什么呢?”
他还没说什么重话呢。
如果盛晚知道他现在很想扼住她的喉咙,把她囚禁起来,她还会是这般求助似的看着他么?
不,肯定不会的?
一时间,陆远词很想撕掉自己假装绅士又善良的皮囊,把所有阴暗面都暴露出来。
凭什么……痛苦的只有他呢?
“盛晚。”陆远词修长的手指掐上她的喉咙,声音轻轻:“你现在去收拾行李。”
盛晚一愣,全身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逃跑吧。”他看着她红润的唇,忍住想亲吻的冲动,喉结上下的滚:“趁着我允许你逃掉的时候,赶紧走。”
“陆远词……”盛晚觉得不对劲儿极了,怔怔的看着他:“你到底怎么了?”
结果在他眼睛里捕捉到一抹熟悉又陌生的火光,仿佛要嗜血一般。
“你不怕么?”陆远词歪头,有些无辜的模样:“我想干/你。”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粗鲁的说这种话。
以往在床第之间时,也是从来没有的。
盛晚脑门宛若被敲了一闷棍,她从头掉脚的愣住,却说不出话来,也不想走。
“晚晚,我给你时间了,你自己不逃的。”陆远词认命般的轻笑一声,抬起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眼睛:“你活该。”
他也活该。
活该……今天过后,他注定失去她。
陆远词彻底失控,盛晚全程都在哭。
而且她不敢哭得太大声,呜呜嘤嘤的小小声,足以把人的心脏泡软——可此时的陆远词除外。
因为,他没有理智。
陆远词满脑子都是六年前的那个雨天。
他在宁大校外捡到了盛晚,满腔的欢喜无从诉说,哪怕他明明知道女孩儿是把他当作一个替身的。
盛晚说过他笑起来的样子好看,希望他总是小小,但陆远词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笑,在她面前,他甚至会刻意的板着脸。
他为什么要故意不讨她的喜欢呢?
陆远词嗤笑,心想如果他没有听到盛晚在梦中的呓语就好了。
梦里的盛晚说出来她所有的真心话,她说自己笑起来像是靳予。
他浑身上下哪里都没有半点儿像靳予的地方,偏偏她觉得他笑起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