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蝶魄嗤笑一声，“我是玩物，那你又是什么？上赶着在玩物面前谄媚的玩意儿？让你多喘几口气，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眼见围观人群越来越多，书生心中又急又气。
他自幼熟读圣贤之书，自诩文人风骨，结果却在这大街上被这么一个青楼女子劈头盖脸的羞辱，实在太丢人了。
起初在看到蝶魄时，他确实动了别的心思，但此时此刻他心中的那一点涟漪早已荡然无存。
“你！真是岂有此理！”书生气得不行，他怒视着蝶魄，眼角余光无意间瞥到了放置在马车旁的行李。
他冷哼一声，嘲讽道，“你不过是个千人枕万人睡的娼妓而已，以为傍了个富商就可以脱胎换骨了吗？别开玩笑了！即使你现在再如何穿金戴银，也遮掩不了你的丑态！”
原本只是站在一旁作为背景存在的南斋突然被书生这么一指，整个人不由愣了半秒。
这人口中所说的富商……难道是指自己？
“你说够了没？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怎可如此肆意诋毁他人？”一旁的绾妤实在听不下去，上前道。
她本也不想插手蝶魄的事，但这人说话实在太难听，让人无法坐视不理。
书生冷哼了一声，不屑道，“什么叫诋毁，她本就出身秦楼楚馆，我可没冤枉她。”
绾妤冷着脸，沉声道，“即便她真是青楼女子又如何，那也不该被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世间众人并无三六九等之分，难道你所读的圣贤之书就是教你如此待人处事的吗？”
书生面色一白，扯着嗓子极力辩解道，“这、这本就是下九流的行当，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你上外打听打听，谁瞧得起这些窑子里的货色！”
绾妤没有搭理书生的话，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眼，“看你这样子，应当不是真正的读书人吧。”
一听有人质疑自己的身份，书生的脊梁骨瞬间又直了起来。
从小到大，他最骄傲的便是这一点了。
书生仰着下巴，高傲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三岁启蒙，读书已有十余载。年纪轻轻二十一岁便中了举人，之后进京赶考，这可都是实打实的。”
绾妤冷笑一声，“是吗，怎么我瞧着你连人都不是。即使是三岁稚童也懂得如何与人沟通，而你空长了这么大的年岁，却怎么只知道满嘴喷粪呢。”
“你！”书生一手指着绾妤，脸被气得通红。
见此情形，南斋上前几步一手将护在身后。
书生一甩衣袖，重重哼了一声，“见你是个姑娘家，我懒得跟你计较！”
此时此刻，蝶魄正沉浸在方才书生所说的话中，全然没有理会身边发生的一切。
她嘴里一直重复喃喃着一个字——丑。
蝶魄嘴角抽了抽，阴冷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掐断眼前人的脖子。
不可原谅……
这辈子，她最恨的就是有人说她丑。
没有人能对她说这句话！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