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个考，竟然还有心思去逛青楼？”蝶魄微挑着眉，斜着眼打量着眼前的书生，眼中满是戏谑。
书生没想到蝶魄会直接将“青楼”二字说出来，蝶魄的这个做法，无异于是在向在场众人表明她自己的身份。
毕竟在秦楼楚馆弹唱的人，还能是什么身份。
此话一出，来往的行人也不由被眼前这一幕吸引了视线。
察觉到众人视线后的书生显得有些拘谨，显然是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小心翼翼的瞟了眼一旁看热闹的人，神情局促的小声道，“蝶魄姑娘，小声点……”
“小声什么？”蝶魄十分坦然的扫了眼四周，反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书生见状，也不知蝶魄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难道说这人是在故意给自己难堪？
一想到这一点，书生面色微变。
他板着脸，生硬道，“这大庭广众的，还请姑娘注意些影响。”
“哈？”蝶魄一脸莫名，“注意影响？是你自己突然上前来搭讪的，我都还不知你这人是谁呢，你还在这儿跟我说让我注意影响？”
此话一出，书生更觉没了面子。
他梗着脖子怒斥道，“休、休要胡说！这青天白日的，你可别在这儿红口白牙的污蔑人。”
“污蔑什么了？不是你自己方才说的，在上京赶考时曾入青楼听曲嘛。怎么现在又变成是我污蔑你了？”蝶魄睥睨的斜了一眼，不屑道，“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不着调啊。”
被这样当场拆穿，书生面色不由更红。
他瞟了眼四周看热闹的人，只觉周围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更觉无地自容。
慌乱中，他一手指向蝶魄试图用她青楼女子的身份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他大声道，“你、你一个青楼女子，难道不会觉得害臊吗？”
蝶魄一脸不明所以，“害臊什么？”
书生轻咳了一声，默默挺直了脊背，“像你这般出卖皮相之人在街上走来走去，实在有碍观瞻……”
书生的这些话，蝶魄并没怎么听懂。
但这“皮相”二字，她却听了个仔细。
蝶魄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别人谈论她的皮相，尤其还是以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是在说我这脸不好看吗？”蝶魄蹙眉道。
书生本还在叨叨着，一听蝶魄这话不由愣了半秒。
这话里话外的，他哪有过这个意思？
还没等他反驳，蝶魄便又一次开口。
她拧着眉，一脸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书生，“就你这模样，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脸丑？”
“什、我什么时候说过……”
“像你这么丑的脸，送给我我都不要。”
话语一落，四周便响起了阵阵压抑的笑声。似是在嘲讽书生的外貌一般，那笑声在此刻听来格外刺耳。
“你、你别欺人太甚！”书生实在受不了蝶魄的言语侮辱，大喊道，“你长得再貌美又如何？不过就是个供人取乐的玩物，还真把自己当九天仙女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