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入黄江,不再跌宕起伏,才见一脸煞白的唐九歌扶着栏杆走出船舱,想当年秦天生第一次坐船便是如此,她能忍住不吐便是不易了。
大船再出半里,秦天生便再见那挑船之人脚踩小舟在江面捧水洗脸。
解江山,还有完没完了。
环顾两岸,始终不见那叫洛水的女子,秦天生松了口气,才去看那江上男子,大众相,刀削脸,两剑眉,一看就是不近人情,刀山剑海能者出山,向来如此。
解江山被一脚镇退,还敢不出剑,当真是嚣张。
唐九歌看到那人忽然觉得好笑:“秦天生,那人又来找你麻烦了。”
又来?这倒没错,不过谁找谁麻烦,就不一定了!
剑修还没到登峰造极就敢不带剑,这解江山嚣张到没边,讨打!
“且看我一剑打狗。”
秦天生脚尖一点冲出船,抽出天问剑对上解江山多少有点仗势欺人。
“剑九,天下无狗!”
秦天生一剑辟出,只得半只碗剑九天人之上一换一的皮毛,却见滔滔江水被轰隆隆劈开,直达九百丈,在青山处留下一道深邃剑痕。
不等解江山再来挑船便被巨浪拍进江中不见身影。
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片刻之后,江中冷不防冒出一个湿漉漉的头颅,正是那想要掀船却被掀船的解江山。
心里也是苦啊。
人在江中坐,剑从船上来,弄湿一身青衫,回去又得挨洛水的骂了。
妻管严解江山漂在江中欲哭无泪。
秦天生劈出找回场子的一剑却没痛打落水狗,天问剑回鞘独立船头之上,此刻便不再是江湖籍籍无名之辈,此后大可说一剑将解江山拍入江中。
巨阙剑西门飘雪被这一剑吓傻,下意识摸了摸背后巨阙,力拔山兮也劈不出这惊世骇俗的一剑吧。
老酒鬼韩非感叹一声“后生可畏”继续喝酒了,李白却没睁眼看,这招装逼撩妹可以,却没想要和解江山拼杀,纯属找场子,不看也罢。
太子殿下一剑断江九百丈劈处日后滔天声望,哪还是只会欺男霸女,白日宣淫的烂泥巴!
秦天生,你骗得天下好苦!
墨玉麒麟向来胆大包天,此刻额头却渗出汗水,看着江面合拢,两岸涛声不绝,忍不住颤抖的心看向西门飘雪:“这真的是太子殿下?”
西门飘雪更加不愿相信,可眼见为实,被一剑几乎震散魂魄,失魂落魄道:“我们都被他骗了。”
墨玉麒麟年过半百,却少女怀春似地见英俊男人走不动道,直勾勾盯着秦天生的英俊背影暗送秋波。
“骗又如何,这样的男人怎能叫人不爱,老娘要和他睡一觉,生一窝小猴子。”
西门飘雪此刻三魂出窍,七魄未归,对眼前故作姿态的骚婆娘更是不爽,没好气道:“老牛吃嫩草,痴人说梦。”
墨玉麒麟却不以为然,纤细五指拨弄耳边青丝,反嘲笑道:“呦,西门状元难道不也是痴人说梦?”
西门飘雪心里一咯噔,吓出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跟眼前骚婆娘搭话。
老酒鬼韩非模仿剑仙李白大半辈子,剑不成,诗不就,只有酒量自诩不错,依旧沉浸在太子殿下惊人一剑的波澜余韵之中。
这一剑,颇有书中所说剑仙李白年轻时“我自拔剑向天笑”那味了。
一剑开大江,看两岸青山乘船去。
唐九歌没看到太子殿下吃瘪,却被他装到了,便觉得这原先瞧得痴迷的江景都不太好看了,气得跺脚回到船舱,闭目凝神,眼不见,心不烦。
大船由黄江入支流逆流而上,由江入万里碧罗湖,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碧罗湖吞吐九江之水,历来为文人骚客吟诗作赋之圣地,大船扬帆湖上,两岸游子佳人,却不复当年洛神宗辉煌。
黄金火骑兵席卷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