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面具下一滴热泪滑落,接着又是一滴,滴答,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却痛在秦天生心中。
秦天生伸手摘下那雪白的面具,露出一副触目惊心的面容,太子殿下拎起衣袖轻轻拂去满脸泪水却总擦不尽。
“奶娘莫哭,天生来了。”
“天生长大了。”
白发雪女紧紧把秦天生抱入怀中,有些让人难以置信,太子殿下却像个孩子满心欢喜享受着母亲的柔情。
尽管毫无血缘,却胜似生母。
索命无常雪女,刀山剑海前百年又一女子剑修,大秦皇后紫女的金兰姐妹,与独臂刀客杨无过并称刀剑侠侣,名噪一时,却在咸阳紫衣案后不知所踪。
刀山剑海每十年都会有一刀一剑两位生死劫境高手出山历练,无一不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道法天才,或功成名就隐退江湖,或身死道消过往云烟,千年前也不乏羽化登仙之辈,自逍遥游诛仙碎天门后,便封山隐世不问人间。
“奶娘为何现身琅琊山?”
雪女并未深藏,“奴婢化身无常后,便奉陛下之命在河内地界部署暗子,琅琊山是河内天险,一直是大秦和天宗必争之地,琅琊仙门不过是傀儡罢了,经殿下这么一敲打,刘青山这条老狗肯定知道谁是主人,天宗暗自死伤殆尽,奴婢的亲信便可顺势补缺,琅琊是咸阳除函谷关之外第二门户,想必除奴婢之外,陛下在其他门派肯定也落下了暗子。”
秦天生深有感触。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憨睡,以老东西的尿性,河内其他门派想必都是他的提线木偶,不过天宗暗子无孔不入,就等某天两家掀桌子,看谁先发制人,看谁手段更多了,师傅在朝中运筹帷幄,布局环环相扣,周庄想要破局,也得把头发薅秃噜了。”
雪女紧紧抱着秦天生,尽管早已长大成人,却一如当年是个孩子。
“殿下一人一剑破了那诸天琅琊剑阵,一身惊天修为怕是藏不住了,奴婢担心……”
“奶娘放心,我敢亮车马必定是有十足把握,秦昊回天宗牵制那群老东西,我不过是借机收玉米罢了”
雪女心中了然,笑得像个孩子。
琅琊宫后院密室,琅琊王刘青山和刘常在持黑白对弈,糟老头子手段平平,憋屈独子却臭手百出,显然无心落子。
“怎么,今天被打得还不够惨?”
“只是想不通罢了,都说秦天生烂泥扶不上墙,今日一见,哪里是天下第一纨绔,分明是天下第一……”
刘常在欲言又止。
刘青山只是笑笑。
“琅琊仙门千年时光早就没落,想重现千年辉煌难如登天,若那太子殿下真是个草包,投靠天宗尚能苟延残喘,如今看来,顺势而为才是正道,自逍遥游斩碎天门后,天宗那一套就已经行不通了。”
刘常在无奈蜉蝣撼大树,却只能点头。
“汪汪汪,以后大抵只能如此咯。”
刘青山欣然,儿子能有这份觉悟实乃不易。
“主人吃肉,我们也能啃点骨头,看着憋屈,却是天下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大秦皇帝需要一条狗,那我们便叫几声,也能混个百年荣华富贵,不亏。”
刘常在露出鄙夷眼神,“你这只老狗!”
刘青山一子定胜负,毫不介意大笑道:“生得你这只小狗。”
“汪汪汪……”
“哈哈哈……”
父子俩相视一笑。
秦天生静静待在雪女怀中,享受着母亲的柔情,可这天下,哪有不善的筵席!
秦天生知道,雪女也清楚。
雪白面具重新戴回脸上,缓缓解下腰间配剑,喃喃道:“自姐姐走后,这柄莫邪奴婢一直带在身边,奈何人力有限,终不能手刃仇敌,如今看来,殿下手中的天问更加合适这一使命,干将莫邪本是一对,陛下当年将干将赠予友人,殿下若能遇上,说不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