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怀疑,但…但还是有些被吓到。突然明白昨夜逃跑时,自己为何不喘不累了?转瞬又欢喜,力气大好啊!力气大,可以种田干非常多重活。只要不懒,不愁日子。
咕噜…咕噜…
辛珊思手捂上肚子,好饿。不去多想旁的了,回草棚子,拎起鱼和袋子,往西边去。不进村子,绕到村后山脚,寻到个不及她身高的小山洞,很僻静。地上有火坑,洞最里还散着柴。
弯身进洞,将东西放下。捡些柴,在坑里架上,塞小把干草。火折子她会打,加上力气又大,很快便擦出火星子了。
火升好,辛珊思打开布袋。袋里的米面湿了一半,盐没撒,但油罐明显轻了不少。她不禁苦笑,抓了点盐腌鱼,肚里肚外地涂抹。两条尺长草鱼,得有三斤重。没料酒、烧烤粉,但烤了趁热吃应该不会太腥。
涂好盐,按摩按摩,又抹了层油。静置片刻,开始烤。没有铁网,用小树棍横火坑上。边烤鱼边替换小树棍,以免小树棍烧断,鱼掉坑里。
鱼半熟时,辛珊思又浇了点油。油不好存放,她也不心疼。等鱼烤好,身上也暖烘烘的,再无半点潮湿感。灭了火,小树枝作筷子,朝着鱼肚去。
“咝…哈哈…”好烫,辛珊思舍不得吐出来,张着嘴吸气。鱼肉很嫩很鲜,腥味几乎没有。肚子咕咕叫,吃了一条鱼才消停。剩下那条解决完,她精气回来了,但两眼却往起合。
她也不勉强自己,屁股向里挪了挪,靠着洞壁歇息。原是想尽早出城,但她身上穿的是辛家下人的衣服。辛良友,奸猾狡诈,必定心细。她得想法子弄身衣服。
臂上的镯子,也不能在范西城典当。
到哪去弄衣服呢?辛珊思思虑着,气息渐渐轻缓。
洞外,日头慢慢高了。一群半大孩子或挎着篮子或背着小篓上山采菇子,一路嬉嬉闹闹。村头小道,老汉刚赶着牛车经过,两只大鹅就领着十几换毛鸭子横穿往柴塘去。田家劳作没有轻松的时候,南边地里,收拾庄稼的男女都背朝着天。相邻的人偶会搭上几句,笑话一阵。
知了高唱,不甚嘈杂,可这乡野却透着恬静。
辛珊思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有些懵神,不知自己是谁又身在何方,但很快就清明了。呃一声,哼哭两声,她还在这鬼地方。双目干涩,眼皮子火辣辣的,有点疼。抬手揉了揉脸,接受现实吧。
沉定了一会,她深吸一气慢慢吐出。捡起鱼骨,弯着腰出了山洞。许是才下过雨,日头很烈,但不是很热。寻块土松软的地儿,用小木棍挖个坑,将鱼骨埋了。拍了拍手,眼望着村庄,开始左扭扭腰右踢踢腿活动身子骨。
睡了一觉,人舒服多了。筋骨活络开,来了一套八段锦,之后又打起陈氏太极拳。这些都是在现世陪外公晨练时学的,半年没打了,动作有些生疏。一遍结束,心里不踏实,又来一遍。
她现在所处的可是个低武世界,有内功有真气还有绝世武学。辛珊思安慰自己,练练吧,聊胜于无。连打了三遍,出汗了才收势。静站一会,俯身捡了块小石子,用力掷向几步外的灯笼草叶。
啪一声,石穿草叶。
凝眉细想,她是不是可以上山碰碰运气?自个身上除了一只金镯,兜里是分文没有。没钱,寸步难行。
没思虑多久,辛珊思捏了把鼻子,转身回山洞。用布条将裤腿扎紧,拎上布袋出来,左右看了看,北去。这的山不是很高,但山上郁郁葱葱,草木茂盛得很。拣了根小儿手腕粗的棍子,找到路迹,顺着上山。
七八月份,最叫人讨厌的便是虫子。林子里潮湿,腐叶烂木又多,很适宜虫蚁鸟蛇生存。她一个人还真有点怕。全神贯注,警惕周遭。走了一会,脚步往南。
咕咕…咕咕咕…
野鸡?辛珊思刷的回头,逮着眼那抹亮色,就想追过去,不料脚下被根草藤绊住,整个人扑倒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