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全凭感情用事的。 就拿复仇来说,伦理情感上似乎没什么问题,杀人偿命一报一报,律法上来说,杀人就是杀人,首先是基于剥夺他人生命权这一违法行为事实,而后才会去考虑其他因素。 人人都有一快意恩仇江湖梦,就像武侠小说写的那样,今日你灭我满,明日我杀你全家,快意恩仇所带来的后果就是社会的不稳定生活的战战兢兢,这也是律法存在的意义。 燕宁缓声:“刑司断案需情理与法理兼具,这并不代表可以让情理凌驾于律法之上,对事不对人,秉公断案,这才是刑司衙应该遵循的原则。” 燕宁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表现的有大义凛然,就连声音都是不徐不缓,就像是在跟人随意闲话家常,落在岑暨耳却如醍醐灌顶叫人神皆震。 岑暨目光不自觉朝燕宁脸上偏移,阳光倾斜而下,落在白皙脸上就仿佛罩上了一层朦胧金纱,岑暨突然就想到了当日在澧县破庙验尸时说的那番话—— 为生者言,替人权。 如今又说“断案需法理与情理相融,情感不凌驾于律法之上”。 岑暨在细细品咂回味,越品越觉得余韵悠长。 他定定看燕宁,眸光澜动,说不出的情绪在胸腔翻涌激荡,就像是一颗被沉封在冰层之下的种子,在万物复苏春天来临之际倏地破土而出,生根发芽抽条展枝直至枝叶繁盛。 和煦的暖阳融融照在人身上,是怦然动,是花怒放,一直以来朦胧困惑的问题突然就有了答案,这一刻,他仿佛听到了雪化的声音。 “所以...” 燕宁只当没有看见朱涛尴尬无措表情,耸了耸肩,故意哀叹一声:“摆烂这事儿就别想了,该干的活是得干,没办法,主打就是一天生劳碌命!” 朱涛也知道自己这一提议有些离谱,哪有撺掇衙不抓人犯的道理。 不过既然燕宁没有上纲上线,朱涛讪讪摸了摸后脑勺,麻溜就顺铺的台阶下:“可不是么,得干活,干活...” 燕宁失,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敏锐察觉到落在自己脸上的一道灼热视线,眉头微颦,下意识抬眸看去,结果恰好就撞进一双幽邃如墨玉的漆黑凤目。 见岑暨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盯,燕宁被他看得有些不明所以,不禁问:“咋了?我脸上有东西?” 说,不忘抬手蹭了两下脸颊,嘀咕:“啥都没有啊。” “没有。” 虽然偷窥神被抓包让岑暨神情有些困窘不自在,他也没急避让欲盖弥彰,反而深深看了燕宁一眼,随后才垂下眼睑,敛去眸闪烁的碎光,轻咳了一声,踌躇低声:“你...挺好的。” 燕宁:“?” 由于岑暨脸上蒙黑布,燕宁并未察觉他神情不对之处。 虽然对岑暨这突如其来大吹彩虹屁的行为感到有些讶异,很快,燕宁就欣然表示赞同:“好巧哦,我也觉得我挺好的!” 岑暨:“......” ... 恰如岑暨方才所言,方圆十里之内,只要看到信号弹,不亲卫们在何处,都会立马放下手事赶来。 没有等太久,陆兆就带一众亲卫出现,同时带来的有他们在赌坊探查到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