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
虽然没有了百战百胜的破军之将,可朝堂上真正能打仗、会打仗的帅才良将还有不少,在田善拓看来,其中至少有十数人,能力都在王勉之这个缩头乌龟之上!
可皇帝却并不愿意重用,英国公张籍,那可是代王的亲舅舅!
皇帝昔日厌烦自家舅父王勉之,可如今除了他,竟是谁也不信,只阴沉质问道:“代王在越州南宁自立为王,且拥兵自重,若是再将禁卫军交予张籍之手,来日他们甥舅联手,朕又当如何自保,洗干净脖子给代王让位吗?”
田善拓一时无言,只想说您若是真要猜忌防备到这般地步,那满朝堂之上,估计就是没几个大臣能用了。
皇帝将田善拓的沉默看作了心虚,抬手将桌案上的笔筒又砸在了田善拓脸上,怒骂道:“滚!都是一帮左右逢源的丘貉之辈,滚出去!”
田善拓额角被砸得生疼,当即便红肿一片,脑袋里也在嗡嗡地响,为着自己的老命着想,他也不敢再劝,索性恭敬退了出去。
昔日的三甲榜眼,历经三朝的元老,此时只觉得日薄西山,满心仓惶。
执礼大总管交代了小太监几句后,追着田善拓匆匆跟了过来。
徐公公神色担忧,恳求道:“田相,您说北狄欲取凉州之事可是真的?前些时日太后娘娘带着皇后去了皇陵行宫,替先皇祈福去了,您可不可以再多跑一趟,将此事禀告于太后娘娘,请她老人家回宫劝劝陛下。”
田善拓有些意外地看了徐公公一眼,心想大旻江山的存亡,这当皇帝的不急,太监倒是真心实意地在急呢。
呵!可笑,当真可笑!
田善拓应了,可心里却不抱希望,太后虽然比皇帝更看得清形势,可却缺少决断,管不住儿子不说,也硬不起心肠,不然也不至于被逼得退避皇陵行宫了。
御书房内,田善拓离开后,林岁夕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林岁夕并非完全不懂政事,可北狄之事到底只不过是猜测而已。
梁王却是实实在在地被王勉之率领的三十万禁军拦在了泗水江畔。
为了稳妥起见,朝廷又怎么可能临阵换帅呢。
林岁夕心想,那位田丞相应该就是田从薇的伯父,在这些世家大族眼里头,皇帝换成谁来当对于他们来说都不重要,只要他们自个的家族能兴盛长久就好。
田善拓那些危言耸听的话,估计也不见得就能全信。
林岁夕看着韩瞻遹疲惫的模样,心底莫名泛起了几丝心疼。
韩瞻遹走到林岁夕面前,抬手抚了抚她的腮,苦笑道:“夕儿你看,这皇帝果然不是人当的,高处不胜寒,你若是也离开了我,那我便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林岁夕一脸不忍,韩瞻遹趁机将人抱在了怀里,低头歧途采撷那令人渴求的慰藉。
林岁夕挣扎想要躲开,可力道却微乎其微,韩瞻遹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仔细品尝嘴里的细嫩绵软,慢慢将手伸进了衣摆里。
徐公公从雕花红木门缝隙里瞥见了一丝春光,吓得赶紧命人退开两丈远。
锦衣华裳伴随着无数奏折散落在宝蓝色的提花毯上,皇帝此时不愿理会千里外的刀剑风霜,也无心追究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只想纵情放肆片刻,只愿此时的情谊能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