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里加急最先就是到了他的手上,仔细看过内容后,田善拓惊得险些拽掉自己好几根胡须。
老谋深算的狐狸摇头叹息道:“哎,多事之秋,当真是天要亡我大旻啊。”
田善拓并不看好梁王这个志大才疏之辈,拖拖拉拉几十年,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刀剑都搁那儿生锈了,才想起来要造反了,能成什么事?!
果不其然,声势浩大地闹腾这么久,竟然让王勉之这么个欺世盗名的庸才给拦在了泗水。
两只王八隔江对峙,除了浪费钱粮,拖垮大旻国祚之外,还能有什么好结局。
北狄诸部……,呼和浩王朝的威势,如今又要卷土重来了么。
田善拓虽喜欢左右逢源,可前提是汉室江山仍在,他身上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气节血性的,并不想沦为北狄弯刀下的猪羊。
首相张攸年迈,为人务实中庸,前两天更是大病一场,如今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呢。
田善拓无法,只能拿了奏折,独自去御书房里求见。
御书房房门紧闭,伺候的太监们都守在门外,田善拓给执礼大总管塞了张银票,客气道:“事关大旻兴亡,还请徐公公通传一声。”
徐公公不敢收,连忙推辞,倒不是因为他有多清廉,而是收了他也不敢进去打扰啊,林姑娘还在里面呢。
田善拓无法,只得撩起朱红色衣摆,脊梁挺直地跪在了御书房门口的汉白玉石阶上,高声道:“启禀圣上,臣田善拓有要事求见。”
御书房内无人回应,只隐隐听见有女子在哽咽哭泣,有男子在歇斯底里。
“韩瞻遹,你就是混蛋!你从来就没想过要尊重我,我想要的是平等的感情,你能给我吗?”
“我不能给你,韩瞻颖就能吗?你难不成忘了,韩瞻颖的嫡妻田氏是如何刁难于你的了?”
田善拓:“……”
田氏啊,那不就是自家侄女么。
老夫那侄女聪慧明理,怎么可能刁难人,她或许顶多就是不乐意搭理蠢货罢了。
田善拓早就已经将儿女亲族都送离了盛京,如今就只他孤身一人,他没有铁血丹心的赴死决心,但总归是为人臣子,他琢磨着还是得为大旻江山再尽把力才好。
田善拓已经五十来岁,鬓间有白发,可却依旧中气十足。
他以气吞山河的气势,又高声道:“启禀圣上,老夫田善拓有急事禀告!”
“燕王百里急信,北狄七十六部虎视眈眈,欲进犯凉州,还请圣上裁夺!”
“圣上,事态紧急,刻不容缓啊!”
天顺帝终于有了回应,命田善拓觐见。
天子处理政务的地方,此时沾染了浓烈的脂粉气,御座旁边的屏风后面,隐隐还能瞧见一个秀丽身影。
田善拓内心觉得荒唐至极,可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恭敬将奏折递到了御案之上。
皇帝被打断了□□,压抑着满腔怒火,草草读完奏折后,大发雷霆,一把将奏折甩在了田善拓脸上,怒骂道:“北狄欲谋取凉州只不过是燕王叔的无端猜测而已,田相在此危言耸听,到底意欲何为?如今逆贼梁王被拦泗水,你难不成想帮着那逆贼来个声东击西!”
田善拓满心无奈,却还要苦劝道:“北狄单于呼延也先从继位开始便四处征战,先是统一北狄七十六部,再吞并西域诸部落,其野心昭然若揭,并不是燕王无端猜测啊,陛下!”
皇帝目光沉沉,冷声问道:“然后呢,即便北狄进犯凉州是真,那寡人又该如何,朝廷又该如何呢?”
以田善拓之通透,自然明白这话里有陷阱,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
田善拓条理清晰道:“因往凉州传旨,令守军戒备,且梁王谋逆之事该速战速决,王勉之能力平庸,行事过于保守,请陛下以英国公张籍为帅,命其统领三十万禁军,迅速拿下梁王等逆贼,并做好援兵凉州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