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
魈盘坐在临海的一处孤礁上, 对着远方那两位打得不可开交的魔神怔怔出神。
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好像最初的原因还是帝君吧?
这么说虽然感觉有点对不起帝君的感觉,但是无论他怎么总结前因后果,好像都绕不过帝君的一时手快。
首先是一不小心把大人送给自己的魔偶当做了需要驱逐的强大魔物直接砸碎、然后在做了诸多努力竭力试图补救仍然无果之后, 帝君终于放弃折腾那几片已经连维持形状也极为困难的魔偶残片,陷入了新的思考之中。
终于,他对着蒙德那边有关鱼骨船的畅想、主动退让的各种要求和最后一句更像只是随口一提的所谓的“过路费”, 陷入了沉思。
那一天,魈看着帝君对着一望无际的广袤大海,琢磨出来一个完全不像是办法的办法。
“……寻常的海兽自然是不可以的。”帝君一脸深沉的表示, “我贸然把那种东西引入埃利亚,一来容易引人生疑,二来凶性太盛的海兽,最后也容易抱着同归于尽的心理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所以?”
“海中不乏想要在陆地上争取一席之地的强大魔神,与这样的对手交战, 我与对方都有退让的余地。”帝君答道。
当然, 也可以顺势牵着对方“不小心”砸坏一些什么东西。
帝君的逻辑其实非常简单粗暴:不能让烈风之主知道是他砸坏了魔偶, 那么就把一切问题简单归类到无可挽回的战损问题上就可以了。
魈沉默了许久, 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评价,但他出于对双方和平的深度考虑,终于问出了那个在他心头徘徊已久的疑惑。
“您为什么不直接说是您的一时失手呢?”
摩拉克斯却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直接说难道不是当场就要和他打起来?”
所以说为什么是以打起来这个结果作为预设。
魈抿平嘴角不敢多问, 摩拉克斯看出来他逃避提问的那一部分,还是解释道:“迭卡拉庇安的性子, 说温和也温和, 说暴躁也暴躁, 若是你不小心弄坏, 直言相告自然是没关系的;但如果这个人是我, 他极大概率会觉得我是在故意找事。”
魈张了张嘴, 有点勉强的辩解道:“倒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摩拉克斯却是神色淡定,斩钉截铁地否认道:“不,一定会打起来的。”
魈:“……”
魈绝望地发现自己如果是从帝君的视角出发真的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
其实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什么太大的麻烦,他们兄弟姐妹之间也并非始终亲亲热热毫无矛盾,但是大多挑开了说清楚也就没什么事情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岩峦的神主,岩王帝君,摩拉克斯的前半生都是锋芒毕露,意气风发,大概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这种需要他来耐着性子好好道歉说明问题关键的情况。
若对方是归离集的其他大人、哪怕是若陀龙王那样的性子大概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偏偏是此时是双王对峙各不相让,迭卡拉庇安的温柔耐心从来给的不是岩王帝君,而摩拉克斯也从来不需要为了自己的一时失手和某个人耐心道歉。
少年无比沧桑的重重叹了口气。
所以说啊……帝君大人若是始终没想到自己简单解释了一下道一句歉就可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其实不道歉对他来说也是很正常,他毕竟是贵金之神,岩王帝君,这样也完全没有没有问题,任谁也挑不出错。
要说帝君已经觉得自己错了,他的思路从来没有一步是和迭卡拉庇安好好解释的;
要说帝君不觉得自己错了,他做这一切准备之前还记得给自己开个玉璋护身以防万一。
而且帝君大人准备到了这一步,可能还是一不小心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