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压住嘴角的弧度,“陈妃姐姐都在给二皇子寻太傅了,又岂能算年幼?二皇子这时候也该知晓是非黑白了。”
沈榆也红着眼坐在那,眼角的泪渍甚至还未拭干,好似已经无心辩解。
“陈妃姐姐大概也是好心,还请皇上息怒。”文妃不由恭声道。
其他人见状也连忙求情,“还请皇上息怒!”
就在这时,皇后的宫女忽然回来了,后面还有御林军押着几个慌里慌张的村妇,其中一个赫然是张氏,也不知皇后的宫女怎么寻到了她。
虽然不是第一次进皇宫,可相较以往不同,张氏已经彻底长了教训,尤其是面对殿内如此多的贵人,一进殿就连忙跪倒在地,同村的其他人也连连跪在那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喘。
“回娘娘,这些都是兰昭仪的邻居,张夫人听闻了此事,非要过来替兰昭仪鸣冤,奴婢也只好将她一并带来了。”宫女屈身行礼。
面对这一殿的贵人,听闻上头还坐着皇上,张氏只觉得四肢无力身子发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他人都暗自打量起来,乍一见那名村妇右臂空荡荡,不由低声议论起来,“这怎么连胳膊也没了,上回进宫时还让我碰着她,虽是粗俗无礼了些,但胳膊却还是在的。”
“那谁能知道,许是做农活时不小心折了胳膊,话说兰昭仪都如此了,怎么还让母亲穿的这般寒碜,莫不是嫌弃母亲出身低,不愿意接济?”
“也是啊,这女儿每日锦衣玉食,母亲如此寒碜,岂不是有违孝道。”
面对诸多打量,张氏根本不敢抬头,也不知道自己女儿坐在何处,可她知道,儿子的前程就在此一举!
霍荀视线略微扫过,端过茶盏抿了口,忽然记起沈榆曾提过幼时之事,父母殴打辱骂欲将其卖与屠夫,思及此处他目光也冷了一分。
“关旭你们可认得?”皇后质问道。
几名村妇面面相觑,张氏咬咬牙,率先出声道:“认得!此人与民妇等人是同村!”
“对对对对……”旁边的几人连连点头,早已吓得言语混乱。
“他与兰昭仪素来往来可多?”皇后继续问道。
听到这,几个村妇都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支支吾吾出声,“民……民妇是昭仪娘娘的邻居,自幼看着昭仪娘娘长大,昭仪娘娘长的跟仙女下凡似的,在村里自然是人见人爱,平日里同村的孩童都喜欢与她一起玩闹,这……乡下地方孩子都是散养,哪顾得了什么男女不男女的。”
“好像……昭仪娘娘和关旭是走的近了点,可那时昭仪娘娘才七八岁,能懂什么男女之事,关旭也在十四岁那年随舅舅出门谋差事,这之后有没有见过就不得而知了。”
待她说完,旁边的几人都连连点头,一个劲的附和。
沈榆静静的盯着几人,凡事虚虚实实最令人起疑,若是一口咬定她们关系近反而目的太过明显,不如这样遮遮掩掩,咬定她和关旭自幼一同长大青梅竹马,这样便会在霍荀心里留下一根刺,这可比直接咬定更能击中她的错处。
霍荀心里一旦起了疑,说不定甚至会怀疑她是不是还惦记着青梅竹马,失宠也是迟早的事。
的确是一桩好算计,埋了那么久的棋子,便是为了此刻,也真是煞费苦心,果然不仅仅只有她才知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几个字。
“幼童时期之事岂能当真。”贵妃缓缓道。
这时张氏也连忙道:“对对对,昭仪娘娘和那小子绝对没有半分往来!就是小时候常给娘娘送几个馍馍,这小孩子玩闹也是常事。”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不由眉头一皱,像是不知道她这是在帮女儿说话,还是在害女儿,兰昭仪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一个如此蠢笨无脑的母亲。
沈榆直直的盯着那个邻居,“阿红婶既然是看着我长大的,不如说说我与母亲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