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如何得罪, 兰昭仪这肚子里的孩子便已经碍了许多人的眼。”佟妃语气悠悠。
陈妃想张口,却被贵妃拦住,“都是自家姐妹, 还是莫要因这一点事而生了隔阂,晚些时候我在永和宫设宴,届时什么误会也都解开了。”
仿佛想到什么,又温声道:“那条蛇已经被本宫送出宫,不会惊着任何人。”
“还是兰昭仪有面子, 往日臣妾等人有孕时也不见贵妃娘娘把那条蛇送走, 至今臣妾还未敢踏足永和宫一步, 如此一来, 倒是可以去鉴赏一下贵妃娘娘平日的墨宝了。”佟妃抚了抚护甲。
说到此事, 贵妃忽然抬头看了眼上首的男人,“皇上平日过来也会逗弄一二,故而臣妾一直养着,倘若知道各宫姐妹如此害怕, 那必定早早就将其处死。”
皇上居然会逗弄一条蛇?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文妃垂下眼帘, 不急不缓的抚弄着腕间玉镯,皇上是真龙天子,自然不会惧怕一条蛇, 只是这条蛇哪怕拔了牙,也依旧骇人。
“臣妾一番好意,落在兰昭仪眼里倒成了咄咄逼人, 那又何须再验, 免得到时候臣妾反倒成了罪人。”陈妃委屈的轻轻蹙眉。
李长禄站在那始终低着头, 他也不知道皇上待兰昭仪如何想法, 如此圣宠,自然会将人推上风口浪尖,有今日之祸端也是在所难免,可是皇上又好似真的对兰昭仪上了心,种种行迹连他也都无法揣测。
“审到哪一步了。”霍荀声音微沉。
皇后立即回道:“臣妾已经让人去兰昭仪生长的村子打听,想必宫门落钥前便能回来,至于此人……酒醒后才声称与兰昭仪并无关系,昨夜酒醉时,几个禁军都曾听其在那胡言乱语,臣妾只能将知晓此事人等一一处死。”
沈榆毫不避讳的抬起头,“此人名关旭,臣妾与他的确相识,此事无须避讳,臣妾也心中坦荡,可那也是幼时之事,试问七八岁的幼童同村相见,难道也有违常理?”
“臣妾不像各位娘娘每日有礼教训诫,可自幼也是随父亲学过礼义廉耻,只因一些只言片语,便让人怀疑臣妾是否清白,臣妾也不知如何辩解,不如随了陈妃娘娘的意,去侧殿一看便知。”
说到这,她一时声音哽咽,只得低下头闭嘴不言。
一旁的文妃连忙轻抚着她背,“我们自然都是相信妹妹,奈何那些不明是非之人太多,相信皇上定会还妹妹一个清白。”
“怎么叫随了我的意?无论兰妹妹验与不验,本宫自然是信你的。”陈妃立即解释起来,目光不时投向上首。
殿内其他人也是心思各异,目光不时望向上首的人,旁人说破天都无用,最重要的是皇上信不信。
霍荀眼帘微垂,面露不耐,“皇后无能,不辨是非,便由得你们兴风作浪胡作非为。”
众人脸色一变,立即跪倒在地,“皇上息怒!”
目光扫过男子,霍荀目光冷冽,“将此人五马分尸,喂于狗群。”
顷刻间,几个御林军骤然押住男子双臂,他好似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只得垂着头任由御林军将其拖拽下去,地面全是蜿蜒血迹。
殿内鸦雀无声,其他人也都摒住呼吸,额前的细汗越来越多。
“陈妃无德无行,其心不善,幽禁于令仪宫,二皇子暂且交由佟妃抚育。”
冷淡的声音只让人背脊一凉,陈妃骤然抬起头,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她只是说了几句话,事情还未查验,皇上竟然就如此断定那贱人是清白的!
“臣妾亦是为了兰昭仪清誉着想,绝无任何怀疑之心,还请皇上明鉴!”她跪在那双目泛红,又看了眼佟妃的方向,“二皇子还年幼,若是见不着母妃便茶不思饭不想,皇上如何忍心看着母子分离。”
话至此处,她已然落下两行清泪,声音都在颤抖,本就秀丽的面容此刻更是梨花带雨透着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