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一只小兽。
当她再一次重新见到那些人,揭开那些伤疤,想起那些回忆的时候,如果她是独自一人,她只会惊恐愤怒,但如果有家人在身边,除了愤怒,她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还有万般的委屈。
她也是有的人捧在手心里,舍不得磕碰到一点点的宝贝啊。
傅展书急匆匆地赶回了家,看到的就是闺女伏在妻子的肩膀上哭的画面。
见他一脸焦急,苏雨秋一边轻轻安抚着闺女,一边摇了摇头示意了下。
傅展书便默默地在旁坐了下来,长臂一伸,揽住她们母女俩。
好一会儿,傅晚宁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她曾经还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过去了,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那些被自己咽下去的苦与痛,早就已经被十年的磨砺消化完了,但其实没有。
再一次见到蔡政,她才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它们就像附骨之疽一样,其实一直潜伏在她的身体与灵魂里。
她远远低估了蔡政那副嘴脸在她心中投放下来的阴影。
一看到他,她就想起,当时的他一脸儒雅谦和,看着她微微笑着说:“戒指摘不下来?那就把手指头剁了”“不交出来绑定方式?那不会换种刑?”“其实我对她这身的骨头和血肉,都有点兴趣,研究研究”……
他看起来像个道貌岸然的谦谦君子,外形上带着岁月沉淀的儒雅气质。
但一张口,便成了恶魔,每一句话的背后,都代表着无尽的疼痛与折磨。
一看到他,她就生理性地颤栗与胆寒。
傅晚宁吸了吸鼻子,轻声说道:“我刚刚看到他了。”
她的眼眶还湿湿的,睫毛被泪打湿,几根几根湿成一小撮,眼神又冷又恨,“蔡政,我看到他了,他来西山基地了。”
傅展书与苏雨秋对视了一眼,气氛顿时一沉。只有不明所以的西西与山山,还在一旁悠闲地拨弄着四只小豹猫崽,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
傅晚宁抬起头,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报仇。”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