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天高水远生死不复相见了。
隔院里,几天没见的小风回来了,拎着从老神仙那里搜来的一包卤牛肉说要孝敬师父,结果临山出门办事不在。他看一看院里另外几人发亮的双眼,决定还是自己带着保险,不然恐怕他师父回来连口肉渣都吃不上。
“哎哟,你包里装着蛇也不说一声,差点咬我一口。”原本馋嘴的人赶紧缩回手离了半尺远。
小风摸摸盘成一团的家伙,嘿嘿一笑,“放心,它现在很听我话,我不让它动
他就不会动。”说着他张开手掌想表现一下,原本盘成一团的蛇忽然弓起头来左右转了转溜着他的指缝窜了出去。
“哎,你不是说它听话吗!”那人惊得直跳脚,小风傻了眼赶紧去追,蛇却像是没听到他的呼唤溜着墙跟钻进了排水孔。
“回来,你去哪儿?”小风趴到排水孔口,眼瞅着那一点青芒消失不见,气得原地直蹦。想他从旅馆就开始追踪那个女人,跟着它跋山涉水好几天,连个影子都没看见。要不是实在饿得没法,他估计还在山里头转悠呢。
原本自己养的崽再怎么样也不能说不好,结果它当着人就给他找晦气。
“还不追回来,万一咬到人。”
小风看一眼晒人的太阳不确定地眯眯眼睛,“应该不咬人吧。”
弄堂口附近的一栋楼上,两个人拿着望远镜看着躲在房顶上偷窥的梁曼姝,不懂这女人在搞什么。
难不成宝藏藏在这座院子里?
哪知观察了两分钟就见女人忽然翻滚着从房顶上掉进院里,随后扎着头往外跑,两人也顾不得看了迅速下楼追过去。
梁曼姝靠在墙角迅速扯掉一条衣角死死勒着手臂,布条往前寸许有两个清晰的牙洞,渗着血。
她过来是看穆寒亭的,却见到那个女人和他安静地吃饭闲聊,彼此对望微笑,看得她怒火中烧。凭什么她落入被追杀的地步,而她就能享受他全部的爱?
妒火燃烧,她调整枪口瞄准
了偏头微笑的女人,即将扣动扳机斜刺里冲过来一条青色的影子对准她的手臂咬了一口。
她咬紧牙关没有痛呼出声,那畜生却刺溜一下不见了,疼痛搅得耳膜嗡嗡直响,视线也跟着有些模糊,难道她真的要命丧至此?
不行,得去医院!她踉跄着往外走去迎面过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呈包抄式,她侧身想躲却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梁曼姝醒来的时候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眼前是透白的亮,身子却像在飘。
“醒了?”她偏头看去,一个男人坐在桌边摸索着什么,个头不高戴着墨镜看也没看她。
“你是谁?”她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发现左臂一空差点栽下床,她的左手不见了。手腕处齐齐整整包裹着纱布,不见血迹也不显痛感。
“毒性太强只能帮你截肢。”男人说着转过头来,瘦削的脸上裂开一抹笑显得那两个黑乎乎的眼镜片愈发瘆人,“我要问你一些东西,老实回答我会减轻你的痛苦,否则我就再切了你的另一只手。”
“名字。”
“梁曼姝。”
男人动动耳朵手里的刀片一晃,“你没说真话。”
“梁……梁佩兰。”
男人听完像是受了刺激,霍一下子抬手狠狠砸在桌上,咬牙切齿。
“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男人冷冷一笑靠过来取下眼镜, 墨镜之下的眼眶里依旧黑洞洞的,宛如地狱深渊摄人魂魄。
“我是裴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