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薇修养了两天,两天里什么也没做除了吃饭睡觉,虽然无聊也没敢反抗,毕竟穆寒亭身上被燎出来的一层火泡看着太吓人了。
她熬了整整两天才回警局上班,堆满桌面的报纸杂志用醒目的大字标识着郊外的一桩爆炸案,清晰的图片上可见爆炸时的惨状。
“啧啧,尸体都烤糊了怎么尸检?”同事小声嘟囔着进了办公室,乍一看见傅薇都愣了一下才点点头。
“郊外爆炸案的尸体?”
“是啊,主任,程兰有好些天没来了,咱们解剖室都快没人了。我们都知道您验尸技术高超,您能不能给咱们指导一下?停尸房那几具尸体实在难弄。”
傅薇点点头,跟着他们往外走,“现场谁去的?”
“探长不在,分区的同事去的,不过后来又把尸体送了过来,说这些人身份特殊需要特事特办。”
身份特殊?傅薇进到停尸间才明白怎么个特殊法,五六具尸体随身携带的私人物品里有两本证件,跟她之前猜想的那些人的身份差不多。
“主任,您说咱们要通知军方吗?”
“通不通知是上面人的事情,咱们做好分内事就行。”她不想再卷入别人任何形式的争斗中
了。
烧焦的尸体处理起来确实麻烦,烤糊烧焦的半生不熟的混在一起,刀子一拉居然还有点走不动。
白花花的生肉,红色带血的半熟肉黑乎乎的皮肉搅在一起,看得人一阵泛腻味。
“主任,我以后再也不想吃烤肉了。”同事捂着嘴干呕。
傅薇呼啦呼啦搅着血水手却没停,她一开始看见尸体也没比他们好到哪儿去,相互体谅吧。
“主任,程兰去哪儿了?她要是在肯定会为了跟您赌气亲自下手解剖。”
“她家里人呢?”
“她从来没提过家里人,也很少说自己的私事,所以我们连去哪儿找她都不知道。”
傅薇割开尸体上的糊块淡淡说道:“兴许是觉得太累了,想休息休息。”
经过她一打岔,众人也没再揪着不放,她缝好一具尸体在旁边指导着,隔壁办公室有人跑过来说有电话。
“喂,我是傅薇。”
对方沉默了几秒,一声长叹之后才开了口,“薇薇,我,我遇上难题了!”
待傅薇赶到傅伟明的院子见到他和一口盖着盖子的缸并排站在一处,满脸哀伤时,心头突突狂跳。黝黑的瓦缸有半人高,细长溜圆,迎着她的这一面,釉面上沁着一
层红色的东西,看着像干涸的血渍。
“这是什么?”
傅伟明抓着盖子上的把手浑身颤抖,既像愤怒又像恐惧,“他们……他们把曼殊做成了……人彘!”
傅薇惊得后退半步,“怎么可能?”
傅伟明霍一下子掀开了盖子,乍然而至的阳光刺得露出缸口的人头紧了紧眼皮,痛呼声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带着拉破风箱一般的嗬嗬嗬。
那确实是梁曼殊,但又不太像。头发被铰碎落至脖子下,眉眼五官是梁曼殊,面部却带了一层青灰色,仿佛中了什么毒药。
只看到一颗头她就再也不想往前走了,人彘是什么样她一清二楚,那样骄傲自负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变成一个被摧残了的怪胎。
“薇薇,你看看,你看看她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我都不生她气了也愿意放手了,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傅伟明站在旁边哭得近乎癫狂,她走过去一把按下盖子,“你让我来干什么?看看她受了什么惩罚?我警局还有一堆事儿等着我去处理没空陪你疯。”
傅伟明转过头来看着她定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她不认识我也说不了话了,你帮我看看,她
到底怎么了?”
她很想回他一句,任谁遭此大难也得疯了,不认识外人也属正常。不过她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