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亮了啊。”刘大龙站在坟头上搓搓手,映着初升的太阳呼了口气,白色的水汽很快弥散在空气里踪迹全无。
不远处的大火已经烧光了方圆几百米的植被,露出底下灰黑色的土地和呼呼黑烟。
“探长,咱们要不要先撤了。”
小警员扭头看着还吊在树上已经僵硬的尸体,眉头紧皱。守了一夜也没见旁的什么动静,现在天都亮了,应该没事儿了。
“你看那边的土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小警员学着刘探长双手指尖交叉将那处土包圈在里面,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并未见什么 奇特之处,“不就是几个坟头吗?”
“这可是龙抬头聚宝之势,弄不好真能挖个聚宝盆出来,就算没有聚宝盆那也是埋人的风水宝地啊。”
“汪公子,您看就这地形走势,那绝对的风水宝地。埋这里头的人不说非富即贵了,肯定能泽被子孙,保佑后代大富大贵。”吴科长指着突突冒烟的土包感慨颇多。
“听吴科长这意思,死了埋这里岂不美哉。”
汪公子跟吴科长没有多少交情,就连对塑造他出来的穆寒青也没有多少感情,反正他死了也有人代替他。对穆寒青
而言他只是一个占着位置的工具,而他不愿意一直做人傀儡。
穆寒青在最近的几次事情上节节败退,已经显出劣势来,他必须抓住机会壮大自己摆脱这种被人挟持的日子。
他就算不是真的汪公子,也一样姓汪,南京那边都能摆脱蒋家自立为王,他也可以。
当然,第一步得有钱。
“没有,我也就是说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不想活着呀。”
“行,那就活着坐拥财富。”汪公子说完从土坡上下来,招呼着自己人一会儿小心行事。
彼时城内,傅伟业在一间咖啡馆见了一个人。
对方见着他赴约似乎并不奇怪,以一种笃定的笑意给他点了一杯咖啡,“傅处长,坐。”
“山崎先生,咱们两个似乎没什么可聊的吧。”
山崎孝笑了笑,十分客气,“傅处长不坐下聊聊,怎么知道无话可聊?”
傅伟业瞧着桌上的咖啡直觉那杯口就像一张要吃人的嘴,可他犹豫片刻还是坐下了,毕竟到底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傅处长,我早就想找你好好聊聊了,直到今日才有机会,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嘶……牙疼。
傅伟业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对这种主
动攀谈想拉他入局的恭维敬谢不敏,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听两声夸奖就要虚荣膨胀。
“山崎先生过奖了,有事咱们就直说,毕竟你我的世间都非常宝贵。”
“爽快。”山崎孝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想找傅处长一起发大财。”
照片里是一张文书,纸张老旧就连上头的红手印都泛着黑,内容依稀可见是关于什么财宝捐赠的。
“山崎先生想寻宝?”
“不是我而是我们,实话跟你说,那里的东西我一个人吃不下,但又不甘心让它们永远沉睡地底,所以想找你合作,咱们一人一半。”说着他看出傅伟业脸上的不屑,轻笑一下,“傅处长,你可别小看了这个数字,据我所知那些东西拿出来就是一个小型博物馆。再说本来也是捐赠人从别人的墓里盗出来的,咱们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傅伟业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不然他怕没有烟圈的遮掩他会控制不住脸上的鄙夷。
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无耻的文物贩子看上了旁人的东西,想要借他的手盗墓罢了,扯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坏人就不要披着伪善的皮,否则岂不成了二皮
脸。
“山崎先生,你原来不是一直跟穆寒亭走得近吗?这种事他手底下混过的人应该更精通才是,你怎么找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