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枪炮声爆炸声中,大高个的声音忽近忽远,“会长,快走,不要管我,快走……”淋漓的鲜血糊满了大高个整个人,总显得傻里傻气的脸因为扛着即将落下的大铁门而显得扭曲变形。
他的双膝已经跪在了地上,望过来时却带着一丝傻笑。
“会长,您以后就是我的天,生死都由您说了算……”
“会长,您别开我玩笑了,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可不好害人。”
“会长……”
啊……穆寒亭从梦中醒来,浑身上下的伤口因为挣动裂了口子,疼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皮勉力抬起,眼前灰蒙蒙一片,视线难以聚焦。
“必须注射麻醉剂,否则这么大的伤口缝合下来会要了他的命。”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他抬手想抓着什么,能动的只有指尖,轻轻勾到了躺着的毯子,坚韧的纤维刮着指甲让他心里有股奇异的安定。
大高个死了,他被人连拖带拽着钻出通道后,回头看了一眼,铁门落下爆炸开始,火光冲天将逃出来的他们掀翻在地。
后来的事情他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他,甚至就连现在身处何地也不清楚。
傅薇,傅薇呢?
“别动,你需要保持冷
静,医生正在给你缝合伤口,希望你配合。”陌生的声音,带着不由分说的命令。
“傅……”
“你说你的同伴啊,他们也在接受治疗。那么大程度的爆炸,你们能活下来实属不易,所以好好珍惜,等你醒了就能见到了。”
呼,他松了一口气跟着沉沉睡去。
“护士小姐,我尿急,能不能让我去个厕所。”长生从头到脚都包着纱布,直挺挺从床上蹦下来要往外走。
“不行,您实在着急,我可以找个护工过来帮您。”护士架着他的胳膊又把人架回到床上。
“我就是出去看看跟我一块来的人怎么样了?”他瞪眼看着天花板喃喃地说着,心头有些酸涩。他多希望这里边也能有那个傻里傻气的大傻子,没有人拌嘴,没有人互相嫌弃,他一个人实在没意思。
“四个里边就你症状最轻,他们有的在动手术,有的还昏迷着。”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症状轻是因为我身体结实。”他嘴上得理不饶人,心里比谁都懊恼。
如果可以他宁愿死的那个是他。
护士出门叫人过来帮忙,没一会儿人来了,拿着夜壶要扶他起来。搭着对方的肩刚坐起来,他抬头看一眼来人
顿时尿意全无。
“怎怎么是你?”
杨峥看他一眼,“是我你就方便不了了?医生护士都很忙,只有我这个闲人能来帮你这个忙。”
“那……那算了,我也不是很急。”长生认怂地直挺挺又躺回床上,被子一拉一言不发。
杨峥也不勉强他,放下夜壶在旁边坐下看他的伤口,“没有后续高感染的话,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李元湘呢?”
“昏迷着,不过医生说情况不算太糟糕,这两天就能醒。”
“是你救了我们?”
“准确地说是我和我的同伴,我们一直都有关注后来去的那一只分队,所以才能救下你们。不过,你们怎么会去了那里?”
长生叹口气,“这你就得问穆寒亭和傅薇了,我们纯粹是去打配合的。”说罢他挪挪身体闭上了眼睛。
“你们现在做的很好,有你在她身边我很放心。”杨峥起身拍拍他的胳膊,“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这里是我们的一个修整点,安全可以放心。”
长生听着关门声睁开了眼睛,他不是君子做不到对杨峥客气有加,李元湘一根筋喜欢他他管不了,但至少可以随心所欲一点,不爱搭理他就是不爱搭理。
杨峥来到另
外一间病房门口,护士正好推门出来,见着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