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亭端着酒杯走过去,那两人慢慢回头,看过来的眼神不再友善,他的余光也扫到原本靠在酒柜旁的服务生停下了调酒的动作,一手往下摸浑身戒备。
“周先生跟我住一个车厢。”
“不用麻烦先生带路了,您且去休息休息,我们给周先生醒个酒。”说完不管不顾就要拖着人继续走。
穆寒亭一口饮尽杯中酒,指尖一动杯子脱手砸向酒柜,嘭一声,拼接式的酒柜晃了晃,悬在其中的酒瓶子跟着滑了下来。嘭嘭嘭,连续的酒瓶子落地爆裂声惊得三个服务生缩脖子往外逃。
他人已经冲到了隔间门口,呼,脑后传来破风声,他矮身避开,服务生手里的托盘落空肚子上跟着挨了一脚。
人被踹飞出去撞向摆好的桌椅,撞得桌椅哗哗啦啦飞向隔间。
酒液弥漫酒气飘散,三个人回过神站起来去追,穆寒亭已经反锁了隔间的门,直接对上了那两个黑衣人。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两人听完一撒手,周先生胖胖的身体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在地板上晃了两晃便一动不动,两人松快着手腕望向穆寒亭的眼神里都是杀意。
他瞧得眯了眯眼睛,“
军统?”
两人没答话脚下生风冲了过来,手上的短刀闪着寒光直刺他的心口。刀尖刺来他闪身避开,劈掌砸向一人持刀的手腕,岂料那人翻手刀尖朝上戳向他的掌心。
另一人的刀迎着他的脖颈割下,招招毙命。
他心下一惊,后退着避开两刀,随后一把扯下隔断门上的帘子,厚实的麻布帘子在手里缠了几下绷直了迎向那两人的刀。
一时间隔间里打得难分难舍,这动静早就惊动了后头寻欢作乐的人,三个服务生分出两个去安抚客人的情绪,留下一个试图撬门。
铁棍别了两次没有任何作用,他咬着牙拔出腰间的枪瞄准了隔间里的人。
“慢着。”枪已上膛,后头一声厉喝,他赶紧收回来扭头看向来人,“公子。”
吴子章瞧着隔间渐渐占了上风的穆寒亭,并不着急阻止,似乎也不怎么在意里面任何一个人的死活。
“公子,这个闹事者不除去,恐难安宁。”
吴子章回头看他一眼,“怎么除去?他们是我请来的贵客。”
“可如果我们的人出了事如何向汪先生交代?”
啪,吴子章挥手给了他一巴掌,慢慢收回巴掌拿帕子擦了擦,看着服务生
轻蔑地说道:“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汪先生那里我自会交代。”
“是。”服务生捂着脸退后两步。
隔间的打斗差不多也到了尾声,穆寒亭在把一人踹飞之后夺下了另一人手里的刀,一转腕子割了他的手筋。眼看刀尖往下就要取人性命,吴子章伸手敲了敲隔断门,“穆会长。”
这一声阻止了穆寒亭的杀人举动,没防备被踹飞的人却不甘心持刀冲了过来。这时只听嘭的一声枪响,子弹穿透玻璃直钉那人的心口,人被再次打倒在地,却怎么也起不来了,只剩鲜血喷涌。
穆寒亭收回刀看向吴子章,就见他吹吹枪口淡淡一笑,“穆会长,别来无恙!”
他拿刀在帘子上蹭了蹭,擦干净血迹之后翻手收了起来,打开隔间的门瞧着吴子章淡淡地说:“吴公子终于肯现身了?”
“实在对不住,刚才被事儿给绊住了,来晚了。”
“晚不晚的不打紧,我就是想问问你把我们请来却不管人的死活是什么意思?”
吴子章走进来看了看地上的周先生,“我在后头休息,有人禀报才知道出了事,不过具体何事还不清楚。怎么了?”
“你自己看。”
周先生趴
在地板上浑身冰凉,落在血泊里的两手沾满了旁人的血,丢的却也是他的命。
探出去的指尖猛地缩回来,吴子章倒抽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