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刘探长拿起手电,附着在上面的飞蛾受惊吓扑棱着翅膀在光束里一阵乱飞,他拿着手电来到床边往里照了一下,一阵皮肉发麻。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灰绿色虫卵夹杂着空了的灰白色壳子覆满了中空的床架,手电光扫过甚至还有虫子在蠕动。
哇,他一阵反胃,莫名想起了放在停尸台上的周全勇的尸体。
他捂着鼻子弯腰往被猪鬃垫子盖着的内里看去,黏糊糊的褐色绿色树叶子叠在一起上下浮动着,若隐若现的臭味就来自这里。
“你家姨太太还发展副业?”
层层叠叠的树叶子他认出来是桑叶,黑色的白色的虫子就是刚孵化或者已经成长的蚕,这些飞舞的就是蚕蛾。好一个绿色无污染,自给自足吗?
穆林从短暂的慌乱中定了定神,“这我确实不知,这里因着大少奶奶的关系甚少有人过来,大少爷不怎么在家大少奶奶又喜欢往娘家跑,香姨娘不受待见。所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是真的不太清楚。”
“先封着别动。”香玉的死十有八九跟穆寒山两口子脱不了干系,只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查唐倩如的死因。
床垫子重新拉回去,穆林将窗户打开赶紧退到门外关上了门。
唐倩如的
屋子就奢华太多了,欧式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窗帘床单被子一律大红大紫,衣柜里边的衣服也是以艳色为主,整间屋子瞧上去就跟一个移动花篮一样。
刘探长上手拍了拍床垫子,“掀开看看。”
“您怀疑这里面也有那些东西?”
“有没有的不好说,看看吧。”
两人一顿忙活将床垫子拉开,没有?
中空的床架子里面很干净,莫说蚕蛾了,连一粒蚕砂都没有。
“让人去看看大少爷的床底下。”
穆林对着那层层叠叠蠕动的虫子就头皮发麻,帮着把床垫子放好之后转身下楼吩咐人去办。
睡得死沉的穆寒山被小心抬到沙发上,两个下人掀开被褥床垫摆到桌上,随后一起用力往外抬垫子,扑棱扑棱。
“开窗!”
刘探长一听这声音下意识地赶紧去开窗,呼,成群结队的飞蛾从床垫底下钻出来,盘旋着扑向光明。
暖黄色的吊灯很快被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白色的翅膀扑棱扑棱,灰白色的粉尘跟着落下来,眼前一片模糊。
“怎么会?”两伺候穆寒山的下人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冲着穆林慌乱地解释道,“大少爷不太喜欢我们过来,所以除了打扫之外从不进来,不知道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
大少奶奶的那个奶妈呢?”
刘大龙从房间里出来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斜倚着靠背喜怒难测。
人来了,依然是发面馒头似的大脸盘,只不过神情没有上次那种狗仗人势的傲慢,绞着十指惶惶然。
“唐家有缫丝厂?”
奶妈犹豫着清了清嗓子,“有一个,不过那都是以前了,自从大少奶奶嫁进来,缫丝厂就兑给了别人。”
“有就成。”说着他一指身后穆寒山的屋子,“知道那屋床底下都有什么吗?”
“不……”
“唐倩如一死,你这个护主不力的刁奴肯定要受惩罚,听说她在穆家事事都依靠你,想来死后也是个没主意的,你倒不如以身殉主全了这份主仆情。穆管家以为如何?”
穆林指挥人将穆寒山抬到床上,拍打着身上的粉尘走过来,瞧见抖着身子的奶妈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我每次指人过来收拾,都要被你这个刁奴推三阻四。说,里头那些东西是不是你弄的!今日不说清楚,穆家容不得你!”
窗户开着,凉意阵阵袭来,奶妈尖利的声音掺了害怕,一字一句听得人耳朵眼儿发痒。
刘探长忍着掏耳朵的想法坐直身子问,“你的意思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