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湘从舱房离开时心间满是迷茫,傅薇并未说太多,但言下之意该是见过杨峥的。
“李姑娘,我觉得你若还想见他就该好好思量一下后面的路。我知道要养活那么多人绝非易事,但既然决意收编就别再让他们行恶事。”
“那你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做什么吗?”
听闻这句话傅薇脸上的神情很郑重,郑重到她以为下一刻她就会知无不言,结果她只是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他在做什么,抱歉。”
有什么可抱歉的呢?杨峥喜欢的是她又不是自己,她到底也不过是个外人。
刚走两步遇上了端着搪瓷碗回来的穆寒亭,身高体长的男人做起照顾人的活计来也是细致入微,她甚至已经能闻到那碗中散发的食物清香。
而舱房里的那个女子也确实值得被如此宠爱,一时间她不仅为自己感到悲哀,连带着杨峥她也可怜起来。
简单一下点头之后两人错身而过,男人背对着她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而入,两声清亮的笑声顺着洞开的门板飘出来,发自真心的喜悦的笑。
听得她心头一阵酸涩。
“元湘,发生什么事了?”长生推开斜对面的舱房关切地问道。
她摇摇头,“
无事,让弟兄们安分些,下船之后召集所有人在堂中开会,我有事要说。”说罢侧身推开房门进去了。
长生眨眨眼饮了一口茶,品可品直皱眉,为什么变得又苦又涩?
舱房里,傅薇支着双手体验饭来张口的奢靡生活,清香的鱼面加了一点点椒麻味,倒是分外爽口。
她吃得鼻尖额头直冒汗,眉眼舒展,末了十分满足地长出口气,“总算又活过来了。”
穆寒亭给她擦擦嘴角放下碗筷,“饱了吗?”这话配着他晶亮的眼睛来听,怎么带着点秋后算账的意思。
“我身上疼。”
呵,真是一个惯会撒谎顺杆爬的人,他在她旁边坐下来慢慢拆着她手上的绷带,“别怕,还有好几天呢,我还忍得住。”
嘶,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别有用心。
她歪头瞧着他眉眼带笑,“我们上岸就结婚吧?”
他愣了一下抬眼定定地看着她,“不怕婚礼寒酸?”
“不怕。”
“那就结。”
哈哈,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畅快又倾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复又坐回去低头看他处理伤口。油皮被蹭破,透明的褶皱粘连在一处被酒精滋润后舒展开来带着异样的酸疼,伤口周围的皮肉滋啦
啦地疼。
她咬了咬牙决定找个话题分散注意力,“诱骗我去温柔里的那个女人,亲口承认是自己杀了白牡丹。舞会那晚,她是白牡丹的伴舞。听她的意思似乎是白牡丹有些不受控坏了他们的事,所以才斩草除根的,这点倒是跟傅妍的怀疑一致,我觉得你真的有必要好好查一查你那位三弟。”
“你走之后他联合父亲夺了我手中除工厂之外所有的产业,我原也没打算放过他。”呼,他淡淡说完又吹干伤口处的酒精,开始上药粉。
他一句话轻描淡写,但她知道这背后绝不会这么轻松。如果不是她出事,他定有能力反扑并夺回一切。这会儿仔细想想她的意外被掳竟是一个连环套,那得益的双方是否有联系?
“对不起。”
“得知你失踪的那一刻天地对我来说全都成了灰色,他们要什么只管拿去就是,只要车耽误我找你。拿着产业与你不可相比,无需自责。”
她抿了抿嘴沉默片刻,“可是你是穆家最优秀的子辈,我想不通穆老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是父子又不是仇人。”
算起来她对穆如海没什么好印象,带着遗老的封建思想,要别人绝对的服从。
“
呼风唤雨习惯了,我的存在影响到他说一不二的地位,又不能除掉干脆踢出局比较好。”一边说手上也没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