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串闷闷的脚步声踏着木制的地板而来,听得傅薇心跳如鼓。
她躲在黑暗里手足无措,那一声声脚步仿佛踏在她心上,让她遍体生寒。
吱扭一声门开了,一道刺眼的白光洒进来,也映出被裹在白光里的人。方师爷穿一身厚实的白色衣服,手上拿着一顶白色的头盔,站在门口看她。
“准备好了吗?”
她仰头看去不明所以,身边忽然窜出来两个同样白衣白头盔的人,架着她站了起来。
“你别怕,为研究献身是你的荣幸。你不知道我找了那么久才找到你这么一个优质的宿主,我一定会善待的。”
视线一转她躺在了一个玻璃罩里,严丝合缝的空间里除她之外还有一团团不断朝她蠕动而来的绿色粘液。那些东西宛如闻到了血腥味的水蛭,带着亢奋落到她的身体上慢慢延展至口鼻终将她完全包裹住。
她的呼吸被堵在嗓子眼儿里,灼烧感从内到外,仿佛一团火在炙烤她的身体。
嗬嗬,她张着嘴想要呼吸,嗓子眼儿里发出一阵无意识的嗬嗬声,她豁然想起了雅礼医院重症监护室里那两个感染了的病人。
她也变成了那样吗?
痛苦撕扯着她的神经似要将
她彻底拽进无底深渊,一滴冰凉的液体落进她的嘴里,舌尖尝到了一点糖分的味道,很甜。
甜蜜带来的愉悦一下子扯开蒙住她的魇,她慢慢睁开眼睛对上穆寒亭满是隐忧的双眼,“做梦了?”
“嗯,还好你来了。”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呼吸渐渐平稳,想起一直瞒着他的事,“雅礼医院那间重症监护室是我炸的。”
“我知道。”她愣了一下松开双手瞧着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听他续道,“你不动手我也准备动手了,祸害岂能留着。”
“我刚才梦到了那两个人的惨状,还有方师爷,他说我是他找了很久的宿主。”
“我会毁了那座岛的。渴不渴?”
她点点头趁他倒水的功夫转头打量所处的环境,是一间舱房,屋里亮着灯想来她也没睡多久。
“很快就该到上海了,下了船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满满一杯水呼口气有点诧异,“我睡了这么久?”
“一天一夜。”他说完探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洗把脸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这不是处理完了吗?”双手双脚,两个胳膊肘膝盖上都缠了纱布,就差上半身她都可以友情出演木乃伊了。
“身上呢?怕你睡不踏实就没动。”他放好杯子回身拿来医药箱,她低头瞧见穿的居然是她自己的衣服。
柔软舒适的棉质长裙,内里空空。
她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眉眼一挑笑道,“我瞧不见伤口在哪儿,你帮我。”她颇为大方地凑过来歪头看他。
他拿酒精棉的手顿了一下又慢慢拧上盖子,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在做什么特别重要又神圣的事情。
灯光下的那张脸依然俊美,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倒给这俊美添了几分沧桑,还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果然又好看又有安全感。
她直瞧得眼睛滋滋冒光,他却还在收拾医药箱,既没接收到这光芒也压根不看她。
她知道这次是自己理亏,差点就阴阳两隔,也就十分没骨气地往他身上蹭了蹭,“对不起,我不该……”
“不该什么?”他扭过头来盯着她,慢慢脱掉鞋子慢慢挪动双腿跪坐到床上,随后身体前倾伸开双臂将她圈在怀里,俯视着她神情有点怪。
她没来由地心慌气短,抿了一下嘴瞧着越压越低的人,转转眼睛说:“不该招你。”
唔唔……最后那点笑意被他堵在了嘴巴里,散成一股暖流弥漫全身。
她与他不必
道歉,他有事情要做她也无法闲着,这是两人早就形成的默契。
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