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探长站在楼梯口往上看了一眼,正好遇上穆云清从楼上下来。
两人从玫瑰庄园的不愉快之后,已经好些天没见了,此时再见难免有些尴尬。
“云清,你怎么在这儿?”
穆云清好笑地看着刘探长,“刘大龙,跟踪人就说跟踪人,遮遮掩掩有意思吗?”
“我真没跟踪你,我是来看一个朋友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当大学教员的朋友?”
“这个说来话长,你来这采访谁?”刘探长跟在后面锲而不舍地问道。
“跟你有关系吗?刘大龙,你是警察不假,可是也不用遇见什么事都想弄清楚真相吧。”穆云清摆明了心里有气,说话也夹枪带棒。
刘探长颇有些为难地挠挠后脑勺,“我没那个意思,你晚上有空吗?我买了两张电影票,请你看电影。”
“没空,我要赶稿子。”说完穆云清有些后悔干嘛要跟他解释,便快走两步离开了教学楼。
刘探长跟在后面喊道:“好,那我就把票退了,明天找你吃饭。”
他看着穆云清还在气愤中的背影,头疼地叹了口气转身重新回到二楼。
穆寒亭显然跟穆云清进的是同一间屋子,兄妹两个一前一后地过
来找同一个人,这就有点意思了。
看穆云清带着同事的架势,应该是来采访的,那穆寒亭来干什么?
难道是听了传闻想过来治一治自己的遗忘症?
他想起傅薇说的穆寒亭的碎片化记忆里见过人偶头上一模一样的蝴蝶结,如果他真能想起什么,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当年的凶手。
毕竟能同时出现在现场又见过证物的人,绝对不会是单纯的路过。
穆寒亭从心理研究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他走的时候似乎很疲惫,尽管依然步履平稳,但是神情能看的出来。
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不复神采奕奕。
刘探长等他下了楼才来到那间房子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屋里没人。
他伸手敲了敲,有人应了一声,只见书架旁的帘子动了一下,裴翰一手带上门一手撩着帘子走过来开门,“这位先生,您找我什么事?”
刘探长没说话,倒是毫无礼貌地抬脚越过他进了办公室,“裴翰,著名心理研究师,年龄27,未婚,在圣约翰大学三年寂寂无名,很多学生甚至都不知道有你这号人。”
“但是因为运用自己的心理研究治好了一个人的遗忘症而名声大
噪,一夜之间你就成了圣约翰甚至是上海滩的名人,报纸专访也来了,研究基金也拨款了,真可谓一夜成名啊。”
裴翰两手抱臂站在门口,看着刘探长,“你是谁?再不说清楚目的,我就让人把你请出去。”
刘探长笑着转身道:“别啊,咱们还没坐下来好好聊聊呢。”说完他收起戏谑的表情,看着裴翰说:“我姓刘是一个探长,我来是问你宋钺在哪儿。”
裴翰的眼神隔着厚厚的镜片并没有什么变化,神情也没有改变,但基于他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刘探长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一种气场的变化,低位者忽然跃入高位者的那种膨胀,还隐隐带着点居高临下的蔑视。
“刘探长似乎找错人了。”裴翰说着走到桌边伸手拨了一下笔架,随后弯腰给刘探长倒了杯水,“宋钺前些日子确实来找过我,不过他后来走了。”
刘探长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道:“你也是这么对宋夫人说的吧?”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谁来都一样。”
“那麻烦裴先生告知一下宋钺都来跟你聊了些什么?”
“这个恕我不能告知,我需要保护当事人的隐私。”裴翰笑着跟刘探
长致歉。
“他有没有跟你探讨过催眠术?我记得他那段时间对这个相当感兴趣。”刘探长放下杯子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