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姐带着唐夫人一起来了,手里提着水果和一篮子花枝。
两人的表情带着促狭,仿佛已经从刚才的一句调侃中脑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宋钺起身迎了过去,“张阿……张姐您来了。”
“你这小子,以前叫阿姨不是叫得挺顺口的吗?”张姐说着看了一眼傅薇,随后微微侧身问他,“臭小子,我没骗你吧,你一开始还不乐意见。”
两人小声说话,唐夫人提着篮子走到傅薇面前,将篮子递给她,“刚才来的路上,遇见卖这个的,早春的梅子尚未成熟,不过吃的就是这个酸味。你尝尝?”
傅薇瞧着篮子里青红相间的梅子,口水自动开始分泌,她伸手挑了个发黄的咬了一口,汁液饱满酸涩无边。
她捂着嘴巴,脑子跟着一抽一抽的,脸部变形,眉毛眼睛都皱到了一起,“好酸。”
“唐夫人这个促狭鬼,这是她拿回去准备腌梅子酱用的,拿来给你尝你就真尝啊。
”张姐走过来瞧着傅薇一脸苦相,不由得捂着帕子笑得乐不可支。
“对不住,我是看你有些魂不守舍,就打算用这个激你一下。”唐夫人拿帕子将篮子重新盖起来,笑着打趣道。
傅薇捏着半块梅子,眯着眼睛吸溜着口水说:“这下想不精神也不行了。”
三人围着一颗梅子聊得眉开眼笑,宋钺站在一旁不由得也跟着勾起了嘴角。
花园里其乐融融,二楼病房里气氛就没那么融洽了。
穆寒亭瞧着老头闭上眼睛装死人的态度,眉头皱了皱。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可惜这东风却不乐意借势。
“那您就当今天我没来过,您也没听过。否则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说完他扶了扶眼睛起身离开病房。
老头听着关门声,蹭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溜到门窗边看了看穆寒亭离去的背影,随后赶紧折回来开始穿衣穿鞋。
什么内出血,什么不及时治疗恐成顽疾,他现在要是还不走怕是今年都活不过去。
有时候理想可以很高贵,可是当现实都陷在一滩烂泥里,人人自顾不暇的时候,空谈理想可没有任何意义。
而他正好是个实际的人,不谈理想只谈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