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吸食花蜜的蜜蜂嗡嗡叫着从窗口飞来飞去,老头抓着把蒲扇边一边扇一边对坐在他对面的穆寒亭说:“两人说起来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郎才女貌?穆寒亭在听老头讲穆家二爷跟肖小姐的故事,故事讲到两人相遇相爱,他听着听着眼神却扫到了窗外花园里。
傅薇穿着浅蓝色的病号服坐在轮椅上,医院的宋医生推着她,两人已经不疾不徐地走了将近三分钟。
换了别人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医患关系罢了,可是被关照的是傅薇,这事儿就有点严重了。
而且根据他这几分钟的观察,两人似乎是认识的,要不然依着傅薇的个性,不熟悉是绝对不会跟他相谈甚欢的。
什么时候的事?难道上次她住院的时候,两人就已经认识了?
他瞧了一会儿,他低头捡起一个苹果在手上颠来颠去,藏在镜片后的眼神越来越寒凉。
“话说你们穆家从老太爷到你们这些小辈,就没有专情长情之人,所以出来穆家二爷这么个异类,自然是不被穆家所接受的。”
老头伸长胳膊从果盘里拿个苹果,又翻手摸出来一把刀片,边说边削果皮。
细薄均匀的
果皮从指尖一点一点掉出来,露出白净的果肉,跟看一场刀工了得的表演似的。
“老神仙可听说过经四路阎罗巷?”穆寒亭握着苹果抬头看着老头问道。
“经四路不记得,阎罗巷我倒是有所耳闻。听说是日租界,总有些神叨叨的杀人事件。”老头咬了一口苹果,想了想又接着说道:“那地方能不去最好别去,谁知道会遇见什么?”
穆寒亭点点头岔开话题问他,“前几日漱月阁肖家那一手偷天换日,您觉得如何?”
“一般,你不是当时晕过去了之后才发现被换了吗?真正的高手能做到不过一个眨眼就能偷换一切。”老头说完冲着穆寒亭摆摆手,“我只见过,但是做不到。而且就算勉强去做最多也只能到肖家那种程度。”
穆寒亭像是没弄明白他话语里的婉拒,开门见山地问道:“那现在让您再来一次,能做到几分?”
“时间条件允许的话,能有六成。”
“十分钟,大概二十几个人。”穆寒亭说完看着老头,仿佛要拜托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眼神里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坚定。
医院的花园里,傅薇还坐在长椅上,在看从宋钺那里借
来的书,关于化学制剂的外文本。
宋钺坐在旁边拿笔在病历本上写写画画,两人这种相处状态让人想到岁月静好。
“傅小姐在等人吗?”宋钺放下笔侧头看了她一眼,从她频频看向门口的举动里猜测她可能在等人。
“是。”她确实是在等人。穆寒亭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口,她兴许下来的不是时候并没有遇见他。更确切地说从她昏迷着被送过来之后,他就没来找过她。
她微微垂眼心里有些酸涩。
“等警局的同事吗?傅小姐这种状态不适合过长时间的站立。”
“有一些小问题我还没弄明白,之前跟同事约好了过个两三天会过来告知我一声的。”她不愿细说,宋钺也没深究。
“有些事情在你无能为力的时候,还是先放一放的好。我今天给家里打电话,正好张阿姨在,她说一会儿会过来探望你。”宋钺还是顺着自己母亲那边的称呼,顺嘴叫了张阿姨。
“我称呼她为张姐,你叫她张阿姨。”傅薇合上资料扭头看着宋钺,“这辈分怎么听怎么有点乱。”
他被这调侃给弄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也只好笑笑,“确实有点乱。她跟我母
亲算是手帕交,经常去家里找母亲聊天,我也很自然地称呼她为张阿姨。”
“我就说吧,他们两个一定合得来。”张姐欢喜的声音隔着老远随风飘了过来。
傅薇扭头看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