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雲不听课,明目张胆地隔着四排座位,看教室另一头的安予灼。
这个小帅哥真的好漂亮。陆倚雲鲜少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生,他家境优渥,每年寒暑假都要出国玩两回,世界各地的美人他见得多了,还没碰到过像安予灼这么漂亮的。
小地方竟然还卧虎藏龙!
是的,他喜欢男生。
转来人生地不熟的新学校,唯一能让他慰藉的也就是看看漂亮小男生,然后他就发现,好像不止他一个人看安予灼?
安予灼整个人都散散慢慢的,多年的摆烂生活,让昔日卷王养出一身娇贵的皮肉,以及软乎乎懒洋洋的气质。
大部分时间,他不是趴着就是靠着,像只皮毛柔软的名贵品种猫,又慵懒又傲娇,有时候还会托腮看着窗外发呆。
安予灼看窗外的时候,陆余便看着他。
陆余的视线并不明显,总是若有若无地用余光关注他,有时候像在认真听课,可当安予灼转笔把笔给玩掉了,弯腰去捡的时候,他又会第一时间伸出手,掌心握住桌角,以免安予灼起来时磕到脑袋。
陆倚雲:“……”他知道那个姓陆的bking为什么不肯跟他换座位了!
他绝壁喜欢安予灼!
于是,当天下午,陆倚雲纡尊降贵地跟同桌韩刺说了第一句话:“那个陆余跟安予灼什么关系?”
韩刺有点受宠若惊,实话实说:“他俩关系挺好,从高一起,就是同桌。”
陆倚雲“啧”一声,掏出一沓百元大钞,塞给韩刺,阔气地说:“请你喝奶茶。给我仔细讲讲,要知无不言。”
韩刺:“!!”
讲道理,如果忽然有人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给他塞一张百元大钞,韩刺肯定回敬一拳,再把钱揉成一团塞对方嘴里,寒碜谁呢?可是,一沓就另当别论。
韩刺一五一十把陆余和安予灼之间,从高一到现在的大大小小事情全搜肠刮肚地找出来,一一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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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陆宅。
“夫人,您别担心,只是去外地上学而已,少爷都快18岁了,能应付得了,何况还有司机和保姆跟着呢。”
萧菀桦忧愁叹息:“北城民风彪悍,我怕他吃亏,那种地方,我真是一辈子也不想再去,现在却不得不把儿子送过去。”
“啪!”
陆正筠把报纸一合:“妇人之见!你就是太惯着他,才把儿子惯成现在这个样子!学业不行,特长竟然也没有能坚持下来的,到头来一事无成,简直像个废物!要不是……”
说到这里,他话头停住,脸色难看地住了口。
萧菀桦:“只要他健健康康,我就心满意足了!”
陆正筠:“算了,不跟你说,公司还有事,我要出去。”
等陆正筠离开,保姆劝:“夫人,您别跟先生生气,做父亲的肯定也是为了孩子好。”
萧菀桦:“哎,我知道,只是担心他再出事。”
陆家虽然家大业大,可子孙也众多,老爷子又不肯分家,总说“推恩令”的法子用不得,只有被他选出的下任家主能继承绝大部分财产,其余的孩子若是能得他青睐,也许还能分一杯羹,但要是老爷子不喜欢,最终顶多领着一年几十万美金的家族信托,饿不死罢了。
陆正筠巴巴地把儿子送到北城,就是打听到老爷子最近可能有意愿过去疗养,老爷子这些年身子骨不如以往硬朗,前一阵子又中风,可能有了隐退的心思,那几个最优秀的孙辈都争着做项目表现,陆正筠就剑走偏锋,把儿子送过去在陆剑昀面前刷刷存在感。
毕竟他老人家是最看重血脉亲情的,也许陆倚雲得了青睐,能给家里多挣一份产业。
萧菀桦知道丈夫是为了儿子好,只是……
“夫人,我知道您担心,自从少爷八岁那年出车祸,撞成脑震荡之后,您就舍不得让他动脑,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