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巴拉的植物当中脱颖而出。
“我的多肉被我养死了。”郁洲上课开小差,回过头来对凇说道,“后面几页是我编的,我网购了新的还没到,老师应该不会发现。”
凇:“……”
生物老师对他夸奖一番,又将记录本发了回去,让他们继续记录。
凇回了家,继续给这株苍耳认真浇水,他不知道该如何饲养植物,以为植物喜欢水,就一股脑地往花盆里倒水,一汪水积在土上。
他知道不能老是乱摸植物,但这苍耳的小刺球实在可爱,于是他浇水之后,又偷偷摸了一下这个刺球。
照顾完苍耳,他就去睡觉了,结果在深夜的月色下,种在阳台的苍耳忽然伸出了枝蔓,这枝蔓沿着客厅的地砖,穿过凇的房间门缝,来到了他的房间里。
枝蔓的末端捏了一下凇熟睡的面颊,仿佛在报复着什么,而后才埋进凇的书包里,将他的观察记录本抽了出来。
第一天批注:花盆太小了,像换个更大点的,不要施肥,肥料很臭。
第二天批注:仙女掉点头发是正常的。
第三天批注:浇水还行,不要施肥。
第四天批注:有点涝了。
第五天批注:湿哒哒的很难受。
第六天批注:别摸。
第七天批注:不要浇水了QAQ!
写完这些,苍耳心满意足地收回自己的枝蔓,继续沐浴着月光,安静地当一株普通植物。
次日,阿凇醒来,他穿着睡袍来到桌前,看着桌面上摊开的笔记本,陷入了沉思。
他看到了在笔记本上字迹娟秀的批注,她所用的字体是繁体字,有些字的细节处还有变化,应当是古代的文字。
不对……重点应该是,他的笔记本里被写了奇怪的批注。
今天是周六,凇没上课,他拿着笔记本,来到阳台。
他分明能说话,但还是在笔记本上写了字:“你写的?”
面对这样的奇异事件,他竟然还能保持冷静。
安安静静被种在花盆里的苍耳枝叶动了动,果然,从枝头探出枝蔓,她将笔从阿凇手里抽出,在纸上写:“是我。”
凇盯着这株苍耳瞧了很久,他没说话。
苍耳在纸上唰唰写字:“对不起,吓到你了吗,但是你再浇水我就要死了。”
“嗯。”阿凇在纸上写。
“你不怕啊……”苍耳写道。
“还行。”他写。
“你也不会说话?”苍耳在纸上写下一个问句。
阿凇定睛看着这株在阳光下显得馥郁青绿的植物,他张了薄唇。
“我会。”他说。
苍耳握笔的枝蔓顿住,她没写字了。
“怎么了?”阿凇觉得自己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被吓到了。”苍耳在纸上写。
阿凇继续写字与她交流:“要多大的花盆?”
“要脸盆那么大的。”苍耳写。
阿凇在纸上写了几个省略号。
“几天浇一次水?”他继续问。
“嗯……五六天吧。”苍耳斟酌着自己需要多少水,“一般天上下了雨,我就吸收一点,如果一直不下雨,我也能活,所以,多少都行。”
“好。”阿凇写。
“你记这些做什么呀?”苍耳问他。
“班上作业。”阿凇写。
“你不要让你老师知道我这样。”苍耳想了想写道。
“我真的让他们知道了,我会被送到精神病院。”阿凇冷静地写道。
“也是,你真聪明,哈哈。”苍耳夸他。
阿凇盘腿坐在阳台边,盯着这株苍耳看,他没说话了,也没马上离开。
苍耳是个话痨,见他一个人愣在这里,就开始不断找话题与他搭话,她写字的字体漂亮,但很占地方,不多时,一整本笔记本写满了。
枝蔓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