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这包瓜子得算在你账上,我老父亲每天晚上都会查账的。”得了木并柯点头,小少年麻利地拿了撕了包瓜子倒在柜台上,“要不要再给你开瓶罐头?都是这个星期刚进的货,保证都是新鲜的。”
木并柯摸了摸肚子,说:“也行,开吧,你再给我泡盒老坛酸菜牛肉面,我中午都没吃饱,光啃馒头,现在有点饿了。”
“好嘞,我先给你烧上水,你等会儿。”
小少年先去接了壶水烧上,随即又挑挑拣拣,也不问木并柯要什么味道的罐头,由着自己的喜好开了瓶黄桃罐头,从抽屉里拿了个塑料勺子插进去,却也没拿到木并柯面前,而是放在自己手边,便开始翻本子记账,再拿计算器这么一敲,说:“一共二十块钱整。”
木并柯磕着瓜子直接把账算到了余墨乔头上,毕竟她钱包里的全部财产已经被苏潋雪拿去大鱼大肉了,“我没零钱,我哥在房间里睡觉,一会儿等他醒了,我让他来付账,放心。”
人都住这了,且看她哥穿的那么光鲜亮丽,一看就是不差钱的,小少年自然放心了,“没事没事,先吃了再说。”
话说着,小少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黄桃罐头,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这小旅馆做的是小本生意,村里平时也没怎么来外地人,难得有生意,再加上家里父亲管的严,小少年估计一年都难得吃上几回罐头。木并柯看着他,笑着说:“我不爱吃黄桃。”
“啊?”想起自己刚才并没有问客人要什么口味的罐头,小少年顿时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那我……那我给你换一瓶?”
木并柯笑了笑,道:“不用了,已经开盖了,就请你吃吧,不然开了就浪费了。”
“请我吃了?”小少年开心地连眼睛都亮了,注视着木并柯时两眼放着光,“那我先给你把面泡上,我们一起吃。”
待到面泡上,小少年还额外殷勤地给她倒了杯水,跟她亲近了不少。木并柯吃着泡面,嘴上看似不经意地套着小少年的话,“既然你说姓陈的男人和姓潘的女人有染这件事村里人大多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把一个外人绑起来?”
小少年挖了一大口黄桃塞进嘴里,甜的连牙都腻上了,眼睛只管盯着黄灿灿的罐头,有什么便回答什么,“陈叔叔是村长的大侄子,亲侄子,我们村里里外外都靠着村长打点,谁敢去管这个闲事儿啊,就他一个外地人不知情罢了。”
喔,有这层关系,难怪了,木并柯尚未接话,那小少年喝了口罐头汤,抹了把嘴角的汤汁,砸吧着嘴小声说:“陈叔叔和潘阿姨的事村里人的确是知晓的,时常有耳闻,陈叔叔平时为人也比较跋扈,仗着有村长这层关系,平时没少给我们这些小村民气受,若要说是陈叔叔杀死了姚家的小女孩儿,我也不是全然不信的。”
陈刚和姓潘的女人有染,在山上的山洞里有苟且,被死者偶然撞见,起了杀心,合情合理,许留白到达案发现场时必定也做过一场法,才断定陈刚是杀人凶手,只不过他一个外来人,没有摸清楚村里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就贸然当着全村民的面,指认了陈刚是杀人凶手,这才被村长带人绑了起来。
其实谁是杀人凶手跟许留白一点关系都没有,想来他也只是顺口一提,倘若换成余墨乔,就未必会多嘴了。
木并柯道:“你觉得你们村长会怎么对待那个外地人?”
小少年连吃了好几口黄桃,便不再吃了,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瓶口和盖子,好生把盖子盖上,再收到柜台底下去,想着剩点下回吃。
他摇头,说:“听说那个外地人把陈叔叔给绑走了,他要是不放人,村长指定也不会放人,现在八成把人关在自己家里,派几个有力气的看着,村长的为人跟他大侄子相差无几,那个外地人铁定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许留白是许家的独子,要是在这些乡野村民的手里少了几根毛,回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