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可为什么事耽搁了延误了归期也未可知。”
宋慈说道:“能证明王四被害日期的还不止于此。”
吴淼水说道:“还有什么?”
宋慈拿着案卷说道:“据此案尸体验状上所记载的尸体腐败程度,尸体在水中浸泡至少在三天以上,因此王四必定是死于当天的返家途中。”
全堂鸦雀无声。
唐书吏螳螂脑袋大汗淋漓,埋头作着笔录,边录着边轻声赞叹道:“精彩精彩……”
捕头王率众捕快进入河西村引起一片狗吠声。
村民们见来了一帮公门差官,既好奇又怕事地远远地观望着。
捕头王等来到一所大概算是全村最体面的民宅前,让带路的上前敲门。
门开了里正谭小探头,一见来人霎时变了脸色:“啊各位差官有…有什么事吗?”
捕头王问道:“你忘了提刑大人说过让你随时听候传唤吗?”
谭小说道:“正是,谁让我大小也是个里正呢。”
两个捕快上去哐啷一声给他上了链拉起就走。
里正大呼小叫起来,说道:“哎……各位差官大爷,误会误会呀,我是报案的,又不是作案的,你们凭什么锁我呀……”
村人们见状便小声议论开了。
“早知这小子是雁过拔毛的势利小人果然有这一天。”
“当一个屁股大村子的里正品字还缺两张口呢平时就盛气凌人。”
“这叫粉刷的乌鸦白不了多久。”
大堂上吴淼水已是大汗淋漓,眼珠子转了半天,才又想起一件重要的物证来,说道:“依宋大人所见曹墨是清白无辜的,那么这件血衣又作何解释?”
宋慈大声说道:“好,问得好,贵县拿这件血衣当做曹墨杀人的物证,而宋某最初确定此案必有冤情的,也正是因为这件血衣!”
全堂人都为之惊愕。
乐丹喝着酒,看着宋慈审案,不得不说,每次看宋慈审案都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那是黑暗褪去,光明来临的感觉,令人震撼。
宋慈缓缓走到曹母跟前,说道:“这位老妈妈,你为儿子这块心头之肉守寡三十年,一番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也无须人言了,宋某记得您老说过,在三十年中连一个指头都没舍得打儿子一下,因为儿子是娘的心头之肉啊。”
曹母听了这番话呜呜地哭了起来。
曹墨听了也止不住泪水直涌,哭道:“娘,都怨儿子戏言惹祸,害娘遭罪,孩儿不孝啊。”
吴淼水恼怒地说道:“宋大人,您……您这是唱的哪出啊?”
宋慈一抖衣物平铺于地,说道:“手握生杀予夺之大权的知县大人,难道真的看不出来?”
吴淼水紧张的说道:“这……请……请宋大人赐教。”
宋慈说道:“其一,案发日下着大雨,如果这确是曹墨行凶时所穿的衣物,血迹必然是边缘模糊,而这块血迹分明未经雨水;其二,如果这血迹是行凶时所溅,溅血必定或是在身前或是在身后,而这件血衣前后襟上的两块血迹一色相印,分明是人为滴上鲜血所致。”宋慈边说边掀动衣物作着演示说道:“其三,那便是曹母期望有朝一日能得申奇冤而故意留下的破绽!”
吴淼水已经没有了底气,说道:“大人所言卑职不甚明白。”
宋慈问道:“本官问你,此案发于何时?”
吴淼水说道:“去年盛夏呀。”
宋慈冷笑着说道:“可这件在盛夏时节行凶杀人时所穿的血衣,却是一件厚重的锦缎秋衣!”
吴淼水哑口无言汗流如注,半天才大着舌头从喉咙底下冒出几个字来,说道:“这……难道……莫非……”他把目光投向了曹母。
宋慈大声说道:“你没有猜错,正是这位白发慈母为证明儿子杀人伪做了这件血衣。”
吴淼水大喊道:“这太不合情理。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