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又问道:“吴知县,如果曹墨起了歹意欲杀王四,却又回到王婆瓜店去干什么?”
吴淼水愣了一下,说道:“这有何难解,因曹墨并不认识玉娘的丈夫王四,回瓜店是为了向王婆打听王四其人。”
宋慈大声说道:“说得好!曹墨,王媒婆你们二位当时一个如何打听,一个如何告之,从实再说一遍。”
曹墨说道:“当时我确实问过王妈妈玉娘的丈夫是谁。”
王媒婆说道:“我说玉娘的丈夫叫王四,曹墨便说。。。”
情景再现:那日,曹墨看着王媒婆说道:“一个城里住什么王四,王八的我怎么不认识?”
王媒婆说道:“这是城东,你家住城北,不认识的人多着呢。”
“王妈妈,你帮本公子传个话过去,就说本公子愿出一千两银子让那王四把老婆让于我。”曹墨看着王媒婆说道。
王媒婆说道:“哼,你就是出一万两黄金也休想夺人之爱!”
曹墨说道:“那我干脆半道上去把王四杀了,再娶玉娘为妻。”
王媒婆讽刺道:“哼,读书人说话不怕咬了舌头,你要有胆量杀人,老婆子三天便把玉娘送到你府上。”
轰地一个炸雷王婆赶紧捂嘴……
大堂上,王媒婆抽了自己一嘴巴,后悔不迭的说道:“真不该说那遭天雷打的笑话!”
宋慈走到曹墨跟前,说道:“然后你便离开王婆瓜店,冒着大雨一口气狂奔十里泥泞山道,赶到案发地点将王四刺杀,抛尸江中,可是这样?”
曹墨不解的看着宋慈,大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糊涂了,“呃……”
吴淼水喜形于色,说道:“宋大人推断得丝毫不差,曹犯对此一直是供认不讳,早有供词在案。”
宋慈猝然变脸啪地将案卷甩在吴淼水面前的案桌上,喝道:“一派胡言,全是伪证!”
吴淼水脸色刷地变得煞白。
宋慈大声说道:“其一,曹墨既然垂涎玉娘美貌,意欲得之而起杀心,又怎么会将杀人计划告知他人?其二,虽然向王婆打听过玉娘丈夫,可并未细问王四的形貌特征,连欲杀之人是何模样都不问清楚,又凭什么杀人?其三,从王婆瓜店到案发地足足十里之遥,吴知县莫非忘了,那天你我同去河西足足两个多时辰,更何况一年前的案发日暴雨倾盆,狂风大作,道路泥泞,凭他这么个文弱书生的两条腿,何以能够在天黑之前赶到案发地截杀王四?如上三点足以证明曹墨既无作案条件,更无杀人时机,这份供状不是伪证又是什么?”
吴淼水差点闭过气去,好一会儿才出得声来,说道:“这……宋大人一番推断虽然精彩绝伦,却也不无牵强,卑职不敢苟同。”
宋慈说道:“那就请贵县不妨也挑挑宋某的骨头。”
吴淼水强词夺理说道:“从曹犯遇见玉娘见色起意,萌生杀人之念,到王四浮尸江中被人打捞上岸,时隔整整三个昼夜,只须将作案时间延缓一夜半日,曹犯杀人的时机和条件岂不全有了吗?”
宋慈说道:“不!王四绝不可能死于第二天。”
吴淼水说道:“也未必就那么确定。”
宋慈又唤道:“玉娘。”
玉娘应声道:“民女在。”
宋慈问道:“你丈夫王四何日离家?”
玉娘答道:“六月初六,就在那个雷雨天的一大清早。”
宋慈说道:“出门前他对你如何说来?”
玉娘说道:“家夫再三说,当天下午一定赶回来亲手给我做寿面的。”
王媒婆忙说道:“是的是的,那天玉娘来我店里买了好几个甜瓜,说是等她四郎回来吃的……”
吴淼水心烦气躁地喝斥王媒婆,说道:“宋大人没问你话,谁让你多嘴!”
王媒婆顿时蔫了下去。
吴淼水说道:“宋大人,那王四当时虽然说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