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理性可言的裴闻。
他做出什么都不奇怪了。
裴闻和她喝完了合卺酒,也上了床,他解开了她手腕上的红绸,从身后抱住了她。
男人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后颈,一阵滚烫。
她脚踝上锁着的玩意并没有被打开,虽然留有足够的长度,里面亦是包了层绒布,可她还是觉得不舒服,踢了踢,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
裴闻在她耳边说:“睡吧。”
姜云岁闭上眼睛又有点睡不着,她都不知道今天过去之后该怎么办。
纸包不住火,迟早会让人知道裴闻把她给绑了。
裴闻的手圈着她的腰,“睡不着吗?”
姜云岁还没说话。
他在她耳边漫不经心地说:“也是,这会儿新郎官应当已经洞房花烛了。”
姜云岁的眼睛刹那红了一圈。
裴闻亲了亲她的耳朵,“不许为他哭。”
姜云岁索性闭上了眼睛,也不理他,也不想说话。
—
阮洵期白天在街上,差点被宋大人撞了个人仰马翻。
幸亏宋大人及时收了缰绳,才没有撞上来。
阮洵期对宋砚璟既不熟悉,也没什么往来,除了他先前下狱时,觉得宋大人看着他的眼神非常奇怪,除此之外,再无牵扯。
大喜的日子,宋大人脸色却比寒冬腊月的雪色还要冷。
宋砚璟冷冷望着马上的男人,“抱歉,阮大人没伤着吧?”
阮洵期摇了摇头,他面前的男人似乎不愿意和他多说,拉起缰绳骑着马从他身边经过。
阮洵期本来还想顺口邀请宋大人来喝喜酒。
想了想算了也好,他高攀不起。
饶是如此,不知怎么又飞了一支长箭。
直勾勾射中了阮洵期骑着的马儿,他从马上掉了下来,幸而身边有人扶了一把,才没有狼狈摔倒。
阮洵期顺着长箭射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正是才离去不远的宋大人。
宋砚璟身边的随从握着弓,凛冽的杀意,扑面而来。
宋砚璟一个字都没解释,目光移到了停在路中间的花轿,扬起手中的长鞭,扬长而去。
此等做派,不像是平日面面俱到的宋大人所为。
其他人纷纷围上来,问阮洵期是不是得罪了宋大人。
他摇了摇头,“没有。”
随后又拍了拍身上的灰:“我们走吧,不要耽误了吉时。”
婚礼热热闹闹。
拜过堂,新娘子就被送到了新房。
阮洵期被人拉着灌了很多酒,已经喝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旁人说纪首辅家来了人,纪家的二公子带着礼前来祝贺。
阮洵期又被笑眯眯的纪南灌了两瓶,再喝下去,他怕是要吐了。
纪南似笑非笑望着他,附在他的耳边,“阮大人以后真是要小心点了,别夜路走多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知天高地厚。
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他竟然还真的敢娶。
纪南说完冷笑了声,打从心里瞧不起宋砚璟,他今日若是够狠,那一箭就不会射偏。
阮洵期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让人送走了纪南,自己也被围着送到新房。
廊下站满了只等着闹洞房的人。
阮洵期摇摇晃晃走进新房,少女安静坐在床边,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上前,慢慢挑开少女头上的红盖头。
他眼中的笑意渐渐僵硬了下去。
门外推搡的人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子,只见阮洵期好像僵在原地。
阮洵期怀疑自己看错了,他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眼前还是一张陌生的脸。
阮洵期用力抓着她的手臂,“岁岁呢?”
少女含羞带怯望着他,“阮大人,让奴来…”
“她在哪儿?”
“大人,奴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