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尉迟邈总会娶妻生子,到时候她能如何?守在空屋里等着被宠幸吗。
现在贺兰启不能近身,尉迟弘因为亲人原因也不会碰她。她虚与委蛇着,日子也蛮好过,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喜欢听曲就叫戏班子来唱,想要舞蹈就跟舞姬一起跳舞玩闹。
她为什么要信一个已经失信过一次的男人。
阿忘泣泪摇头:“渺之,今生你我无缘,你送我回去吧。”
尉迟邈站在巷道里,久久地沉默。
月光稍移,一小片月光从阿忘身上移到了尉迟邈身上。
阿忘静静地看着尉迟邈,欣赏着他压抑的苦痛、不甘的踯躅。
这时,阿忘才发现,原来她对他并非毫无怨言。
她是期待过嫁给他的,以正妻的身份,相夫教子,安稳一生。
可他失信于她,还害得她被送进宫担惊受怕,遭受疯子的辱骂。
阿忘并不逼他,相当有耐心地等待他的抉择。
可惜,尉迟弘没有那样大的耐心。皇城的元宵灯会草草结束,尉迟弘派兵挨一挨二地搜,百姓纷纷慌乱逃离。
尉迟邈抱着阿忘走出巷道时,恰好撞上了搜寻中的尉迟弘。
阿忘看见他腰间的剑,被按住又松开。
“渺之,你抱着她做什么。”尉迟弘道,“是腿断了,走不动路,还是需要我亲自来断。”
尉迟邈将阿忘抱得更紧:“哥,你还记得你是怎么阻拦我的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理所应当随心所欲。
“这是否太过下作了些。监守自盗、明知故犯,哥,你当初毁我婚约到底是为了尉迟家,还是为了你的私欲。”
尉迟弘无法回答。
他确实有愧于渺之,做得实在太难堪了些。
尉迟弘道:“她该回宫了。”
“回去被皇帝辱骂,还是被你欺凌。”尉迟邈心中怒火难以忽视,“皇帝若是待她好,我可以忍,可你怎能参与其中?你做出这些事时,有没有想过她本该是你的弟媳。”
“你送阿忘入宫,说是为了尉迟家好。那你现在带阿忘离宫,又是为了谁好?”尉迟邈道,“你若还是我哥,就不要阻我。”
尉迟邈抱着阿忘欲要离开。
尉迟弘挥下手势,身后的护卫拦住了尉迟邈。
“娘娘该回宫了,”尉迟弘道,“还不快下来,上马车回去。”
阿忘没有行动,只是默默被抱着,一言不发。
“崔忘忧!”尉迟弘竟直接叫了她的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无遮掩。
今夜过去,皇城里又该多出她许多流言。
他生尉迟邈的气,为什么要拿她出气。
两人僵持着,一个不肯放走,一个不肯松手。
阿忘默默当个尉迟邈身上的挂件儿,才不要参与到两人的争端之中。
直到一匹快马赶来,一个报信的小兵急声道:“霍氏占了隆邱城,还在继续进军,丞相速召将军回去商议!”
隆邱为兵家必争之地,尉迟弘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厉声道:“渺之,放她回宫,此事容后再议。先回去,看那霍氏到底是何意图!”
覆巢之下无完卵,若尉迟家倒,那阿忘也会受牵连。尉迟邈松开手,低声对阿忘道:“你先回宫,皇帝若欺负你,你就去找李宜,让护卫拦着,不让皇帝近身。”
阿忘回到宫中后,思索着霍氏到底是何人。
这天下确实够乱的,还没安稳多久,听着那士兵意思,是又要乱了。
阿忘心中不安,想叫李宜过来说说话。
可来的不是李宜,是皇帝贺兰启。
阿忘离宫的事传到了他耳朵里。贺兰启提着剑跟殿外守卫阿忘的护卫对砍。
护卫们不敢伤了皇帝,又不能让他进去惊扰了皇后,一边打一边退,竟叫贺兰启进入了殿中。
“贱.妇,贱.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