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死,留条命即可。”
阿忘略有些心惊,虽然有一点意动,可若是被贺兰启抢了匕首反杀,那就不好玩了。
阿忘垂泪道:“妾怎敢如此。”
她抚上面颊,轻柔拭泪:“多谢将军好意,这便是妾的命。”
尉迟弘见不得她落泪,他只是想进宫看看她,没想让她伤心。
“臣带娘娘出宫游玩,可好。”
阿忘疑心自己听错了,尉迟弘进宫看她已是大不敬,还要带皇后出宫游玩,岂不是全然没把皇帝放眼里。
但她可不管,能出去散散心当然好。
只是这话该怎么说呢。阿忘想了会儿,没想好怎么回答。
尉迟弘看出阿忘的意动,笑道:“不妨事,偷偷地出去,悄悄地回来。戴上帷帽即可。”
今夜的皇城竟如此热闹。
灯火满挂,原是元宵。看起来就像盛世。苦难收缩于黑暗之中,在有灯火的地方,只剩繁荣。
还有猜灯谜的游戏,尉迟弘除了打仗竟也会些诗词歌赋,他赢了好些花灯,阿忘根本拿不了,只能送给路过的孩童。
直到一人路过她,又回来重遇她。
阿忘心猛地一跳,听得他喊:“哥。”
还好,还好,不是认出了她。
前些日子被放出来的尉迟邈盯着阿忘道:“哥,这位是。”
他是不是看错人了,他该看向尉迟弘,而不是戴着帷帽的姑娘。
尉迟弘愣了刹那,道:“戴将军的女儿。”
尉迟邈状似信了,跟尉迟弘说了几句就离开。
可突然人潮拥挤之时,一只大手拉住了她,将她带离了尉迟弘的身边。
尉迟邈拉着阿忘狂奔起来。
阿忘跑不动,尉迟邈就抱起她一直跑到没有灯火的地方去。
阿忘心中惴惴,不知该不该反抗。
她听到他胸膛剧烈的跳动,是因为疾奔,还是因为她。
小巷里,只有月亮的光还亮着,照亮一小片的地方。尉迟邈将阿忘放在那一小片之中,揭开了她的帷帽。
“我就知道,”尉迟邈道,“是你。”
他认得她的手,认得她身形,哪怕她戴着帷帽他也认出她站立时的姿态。
阿忘低下眼眸,不敢看尉迟邈。
她明面上是皇后,现在却在宫外与他哥哥在一起,他会如何看她,会不会跟皇帝一样辱骂她。
“对不起,”尉迟邈道,“是我害你受苦。”
阿忘微惊,掀开眼睫:“你不骂我?”
“我骂你做什么。”尉迟邈笑容苦涩。
“不守妇道,不知廉耻,淫.娃.荡.妇之类。”阿忘道,“皇帝就这么骂我。”
“对不起。”尉迟邈眼眸微湿,“我不知道我哥会做得如此决绝。”
阿忘有些不知所措,他怎么一直道歉,还从来没有男人跟她道歉。反正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孽,一切怪在她头上。
尉迟邈抬起手,想要抚向阿忘面容,又顿在了半空。他没有资格。
阿忘咬唇,覆上尉迟邈的手,拉着他的手抚在自己面颊,轻声道:“我不介意的。”
“渺之,”阿忘道,“我……”
尉迟邈感受着掌心阿忘的柔软与温暖,道:“别回宫,阿忘,跟我走吧。”
阿忘有些怕,如果被捉住了,尉迟邈最多被打一顿,可她……如果喂她喝毒酒怎么办。
“渺之,你哥哥,”阿忘松开手,想退一步,但后面只有巷道冰冷斑驳的墙面,没有退路,“你哥哥会杀了我的。我不敢逃。”
“他要了你。”
“没有,”阿忘摇头,“只是……我怕了。”
“天大地大,”尉迟邈道,“我不信尉迟弘有本事翻天覆地地找。”
是啊,可是跟着尉迟邈就一定好吗。她时时刻刻得藏着,不能现于人前,连外室都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