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踩到了我的裙摆。”
臧治猛地惊醒,退了一步:“抱——抱歉。”
“我会赔罪的。”他这样说着。
不过几日,阿忘的闺房中就多了许多华丽的锦缎与钗环。
她拿来小刀,将锦缎一点点划破,像是扔石子于水中,非要溅起点涟漪来看看。
臧扶到的时候,她躺在铺了大半床榻的碎布里,有的缠住她脚,有的沾上她腰。
阿忘支起手肘看他,这正值青壮的侯爷远比他弟弟来得沉稳。
臧扶张开手,是叫她帮忙宽衣的暗示。阿忘没动。
臧扶倒没怪罪,自己脱下沉重的盔甲,走上床榻抱住她:“近日都在做些什么?”
阿忘拾起几缕碎布,咬着下唇笑:“撕布。”
她将华贵的碎布拨到臧扶头上,而后去摸他面颊,摸他扎手的胡茬:“侯爷……”
她这样轻柔地唤他,好像有万千的情意难诉,臧扶的心在这一刻猛地跳了一下,他偏过头,不愿受她蛊惑。
阿忘将手搭在他肩上,这具温热的身躯远比尸骨来得暖。她喜欢暖意融融的春,不喜欢冰冷刺骨的冬。
她抚摸着臧扶的鬓角,真心假意地说想他。
或许是真心的,毕竟一人的日子多无聊啊。
“你怎么不看我。”阿忘凑近他耳畔,轻声地呢喃。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阿忘轻笑着,“淹没不了侯爷,也啃不动侯爷的血肉。”
阿忘轻柔地捧正臧扶的脸庞,在他的嘴角印下一个悄然的吻:“侯爷在怕什么。”
臧扶闭着双眼,蹙起了如剑的长眉,可他的手却将她腰肢抱得更紧,口是心非的东西。
阿忘轻吟一声:“抱疼我了。”
臧扶蓦然睁开眼,眼里暗着幽沉的光,最终他微叹一声,放弃挣扎地俯身下去……
这春意来得可真早,融了一山的冰雪,雪水融到骨子里,夏天的花儿快开了。
躺在小舟里的阿忘拨动水,任由荷池的莲叶徘徊在身侧。午后的夏日有些晒,她闭上双眸,不再玩水,静静地躺下来。
像一具融化的尸骨,和莲池的水并无太大区别,捧在手心里也将滑落到他方。
臧扶不愿瞧见她这么毫无生机地躺着,他抱她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被打扰的阿忘微蹙眉头,揪住他玉冠:“不要碰我嘛,我想躺躺。”
臧扶道:“躺我怀里也一样。”
阿忘不满地揉乱他乌发:“明明就不一样。”
臧扶抱住她腰肢,不让她乱动。阿忘腰肢细细的,臧扶道:“几个月过去,怎么不见丁点消息。”
阿忘知道他在说什么,咬着下唇露出个羞涩的笑:“我不能生孩子的,都城里的太医诊断过。”
她将手搭在他肩上,又慢慢地去摸他喉结:“侯爷,我可不要吃药,这病啊治不了。”
臧扶皱紧眉头,心下却还是想着得找个大夫来好好调养。
来的大夫意外的年轻,瞧上去像个书生。
他说他师父远游去了来不了,只能自己来看看。
隔着纱帘,阿忘伸出手让他把脉,目光凝视他眉眼。
这位小大夫,轮廓有几分像闻君,眉眼似乎也有几分相似。
她看不清,于是反手握住他手腕,带到帘里来。
小大夫慌乱地离了凳子:“不可。”
阿忘带着小大夫的手去摸自己的脸,问他把脉多久了,能不能从面上的肌肤诊断。
小大夫红着脸,不敢抬眼。
阿忘叫他走近些,离纱帘更近些。她想看看他。
小大夫不动。
阿忘轻叹一声,松开了手:“我还以为你是那个人,谁知只是个呆瓜。傻傻的,不像大夫,分明是个小傻子。”
她叹道:“你会哭吗?可不可以哭一下,这能让我好受些。”
卫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