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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3 / 6)

,也不答他。

臧扶提着宽剑走近阿忘,将剑刃横斜于阿忘脖颈旁。

阿忘看着他,颤了下眼睫。

“还是怕了。”臧扶大笑起来,扔了剑抱起阿忘。

他用手背去抚蹭她柔软的面颊,从下颚一直抚到额角:“都说妖姬祸国殃民,所到之处灾难必随。可我臧扶不信这个邪。”

“我不会杀你。”他松开手,望向自己一旁的宽剑,血渍层层人命条条,“只有懦夫才会将一个国家的存亡归结于一个女人。”

“我是臧扶,你可以叫我侯爷。”臧扶低声道,“从此,我就是你新的夫君。”

阿忘瞧着他自说自话,不反驳也不赞同,她只是这乱世里随波逐流的花,命运从不曾掌握在自己手里。

庆功宴上,臧扶抱着阿忘出席。

阿忘从臧扶怀里抬起头来,往外随意看了看。嘈杂喧闹的庆功宴霎时一静。

她乏味地转过头,又埋进臧扶胸膛处。武将宽大的胸膛热得像盛夏的知了,让人难以忽视。她觉得不舒服,却也不反抗。

只是顺从地做一个摆件儿,搁在这人身上,等他死了成了枯骨,换一人继续攀附。

酒液的轻响,刀剑的碰撞,血与欲灌在这庆功宴上,践踏一地的尸骨。

臧扶给她一杯酒,阿忘接过一饮而尽。醉了也好,比醒时畅快。她喝不够,自己伸手拿了一壶。

饮了小半壶,手就乏力地握不住壶柄,只能任这酒壶滚到地上,润湿难得的白虎皮。

阿忘两颊微红,像是海棠春睡,她伸手去摸臧扶下颚,想看看王侯的骨头是否跟亡国帝王一样的暴虐。

臧扶并不阻止,垂头看陷入酒醉的阿忘,微微入了迷。

阿忘笑着,发现人的骨头没什么不同,一场大火都能烧熔,皮黏着骨,骨成了灰,和深宫一起焚毁。

她松开手,垂下头,像被疾风暴雨摧残的可怜月影,于潭水中美得影绰而惊心。

庆功宴后,她成了臧扶的贵妾。

又一日,她遇见臧扶的小弟。

阿忘在桃花林中漫步,偶尔低头看一眼自己踩碎的粉瓣,汁液悄无声息融入泥土,而脚底粘的残尸被不断踩踏直到从粉到黑,难见从前。

她提起自己的裙摆,太长过长,阻挡她前行的路。

她不去看远处的天,太苍白太空茫,看了只让人怅惘。这没有阳光的午后,阴云与雾起,桃瓣同泥生,湮灭是坠落的底色。

她漫步在林中,漫天粉意坠,有一刹那,她愿同睡。

在桃花树的缝隙里,她瞧见有人在看她。

那人躲得不够及时,且露出了一脚鞋履。

她放下裙摆站定,等着那人自己走出来。

片刻过后无人惊动树梢或鸟雀,阿忘浅浅一笑,转身准备离去。

“咔擦——”

可怜的桃枝被人折断,臧治走了出来,说是来摘一枝桃花放花瓶。

又问她是谁。

阿忘不答他,转身往前走。

臧治大踏步越过她,停下,拦住她离去的脚步。

他说他叫臧治,是侯爷之弟,他没见过她,问她是这府中何人。

庆功宴上臧治还没到沧郡,可只要见过她的人,就免不了想起那传闻中的妖姬。

或许是心底里不愿相信她就是那个人,臧治想要问个明白。

阿忘浅浅笑了,故作亲切地说:“我叫阿忘,是你哥哥的妾。”

看着臧治年轻的面容霎时苍白,阿忘惆怅的心畅快了些。她不愿承认,他人的痛苦能带给她慰藉。

阿忘绕开臧治往前走,过长的裙摆轻柔扫到了臧治的鞋,他踩住了她。

阿忘停下来,不解地回望。

臧治看着她,怔了好久才开口:“桃——桃枝送你。”

他抬起手,送上那枝桃花。

阿忘微蹙眉头:“不要你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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