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脆弱的雌虫就不该出生”,我会把你包在毯子里,用棉花围起来,我绝对不会允许你磕碰到一下!”
艾尔文哑然失笑。
这话太孩子气了,可艾尔文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饱胀的情绪,撑得他整颗心脏微微酸涩。
曲夏也好,洛克也罢,他们身上有种很奇特的纯真,似乎从没有见过社会的暗面,他是那种从小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不曾吃过苦,也见不得别人吃一点苦,所以在垃圾星上,军师会担忧他拿不动垃圾,会割破
手掌缓解他精神海的痛苦,也所以在主星上,亲王不痛不痒的挖苦,曲夏就迫不及待的解围。
曲夏是真的,一点都见不得别人难过。
可是,这么会有这样的雄虫呢?
虫族的雄虫以欺压虐打雌虫为乐,他们无法共情的痛苦,无法产生怜悯,更不会像曲夏这样,这样认真的说“绝不会让你磕碰到一下。”
艾尔文说不出话,胸腔涩的厉害,他怔然的想: “和曲夏结婚的那只雌虫,应该会很幸福。”
曲夏绝不会动用刑罚,也不会建地下室,如果他受了委屈,只会坐在沙发上啪嗒啪嗒掉眼泪,直到雌虫忍不住过去哄他。
他也很好养,不会挑剔泡茶的姿势,不会因为饭菜的凉热口味大发雷霆,他只会超开心的将饭菜一扫而光,然后弯着眼睛笑起来,像一只小仓鼠。
他还绝对会是个好的雄父,会在孕期合理灌溉,不拿信息素做要挟,而无论生下来的是雌虫宝宝还是雄虫宝宝,曲夏都会很爱他们。曲夏会像他说的那样,用毯子将蛋围起来,小心的抱在怀里,然后纵然着幼惠放肆长大。他绝不会像艾尔文那样严肃刻板,吝啬于表达爱意,他会一遍又一遍的告诉雌君和幼患,他很爱他们。艾尔文想,这实在是一只太好太好的雄虫了。
长久的沉默过后,上将叹息一声,将那些莫名其妙的联想甩出脑袋,故作淡然: “别说这些玩笑话。”曲夏不满:“我可没有开玩笑。”
接下来的两天,艾尔文率先体会到了当曲夏幼患的待遇。
曲夏真的像一个刚有蛋的雌虫,用毯子把艾尔文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蛋的顶端,夜晚将他放在床上,手脚并用着将蛋护在怀里,白天拿出去晒太阳。
他们的生鲜储备几乎耗尽,但还有一冰箱的营养液,曲夏就开始用营养液拌各种口味的果汁粉,他在围裙前缝了个兜,把艾尔文放在里面,然后哼着歌搅拌营养液。荒星上能买到的物资有限。营养液也只有几个口味,草莓菠萝西瓜,曲夏喝的要吐了,拌营养液的时候唉声叹气,敲了敲兜里的蛋: “上将,还欠我一顿饭,记得吗?”他说的是之前答应洛克的那一顿。
艾尔文想点头,但是对于一颗蛋来说,这个动作难度太大了,于是退而求其次: “嗯。”曲夏惦记着他的手艺,暗搓搓: “欠了这么久,能不能有点利息?还我十顿好不好?”
艾尔文还没说话,曲夏又自觉过分了,艾尔文那样的大忙人,做一顿饭就难得了,做十顿也太浪费人家时间了,于是退了一步: “九顿?”他自顾自的说: “八顿吧要不……”“七顿也行,嗯,六顿,不能再少了!”
艾尔文再次失竿
他的厨艺课是A+,但前雄主从未夸赞过他的手艺,对雄虫而言,做的好吃是应尽的本分,难吃则是罪过,他的雄父雌父也将这些成就当作平常,艾特利斯家族的雌虫本就该回回拿A,这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
情。
但是曲夏不一样,他非常直白的表现出了喜欢,好像能吃到那些食物,是他期盼已久的事情。艾尔文道:“好,只要你想吃,我随时都可以做。”
曲夏对了对手指。
有那么一瞬间,曲夏想说: “如果我想一直吃,不止十顿,而是百顿,千顿,甚至以后的每一顿呢?”但他想想,又觉得这话有些唐突,便咽了下去。
到了第三日上午,包围圈终于撤走了。
上将失踪已成定局,军部层层排查,没在帕米尔星找到任何上将的踪迹,而包围圈内所有活着的东西都被犁了一遍,高层几乎可以肯定,艾尔文已经死在了荒星上。他们对这个结局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