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老?夫人携两府上下所有孙辈, 前往香山祈福。
赵若月未能同行?。
一来赵老?夫人还在气头上,不愿意带她。二?来也是,赵若月病了。
阖府上下只以为赵若月是被关在祠堂的时候缺衣少食, 这才病倒。只有赵若月自己和?她的丫鬟舒草知道, 她是怒急攻心而生生地被气出了病来。
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最容易被趁虚而入。
赵若月在宫廷年宴上被煜王当众踹倒, 好一番失去了颜面, 又在回府的马车上被敬重的父亲赵鸿德给严厉掌掴掀下马车, 随后就被赵老?夫人给关进祠堂, 紧接着又被两府的兄弟姐妹们给围观奚笑。日日夜夜与牌位里的赵氏先人们相伴, 一日只给一碗清粥, 耳边除了虫鸣和?老?鼠的啮齿声响,再不闻其他动静。
这种逼仄阴森的环境下, 赵若月濒临崩溃。
多?亏了她日前随手救下的那名黑衣男子, 她才熬了噩梦般的这几日。
男人似那从天而降的侠客, 以仙人之姿出现在濒临崩溃的赵若月眼前。俊美非凡的他不曾嫌弃她蓬头垢面,眼中的深情与温柔一如往昔。他无条件地信任于她,告诉她自己的身世秘密, 向她袒露自己肩负血海深仇的脆弱, 还将娘亲最珍贵的遗物赠予于她,更是痴心地向她表白, 表示心悦于她, 甚至想让她做自己唯一的皇后, 一生一世一双人。
赵若月无可救药地沦陷了,
在那一刻,她深深地就爱上了这么些天来,唯一一个对祠堂里的她表示出关心的楚席仇,更是主动提出要借钱给他。
在那个时候, 赵若月的心是真诚的。
她并不是完全就图对方所说的八分利钱,她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帮助和慰藉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子。所以她才会义无反顾地就交出了自己的金钗信物。
可谁知道对方直接就拿着金钗,支走了她整整六十万两黄金呢?
亏得她在楚席仇走后,每日里都在脑海里想着楚席仇的影子,以此作为信念,才能生生支撑过难熬的禁闭日子。
结果一出来,就被告知对方支走了她六十万两黄金。
赵若月被掌掴后,直接就进了祠堂受罚关禁闭,身体本就
伤了元气。听闻六十万两黄金的消息,她更是生生吐出了一口鲜血。
“小姐,该怎么办呀?”一醒来,就听见丫鬟舒草抹着眼泪地问她:“大掌柜的日日都来催货款,可奴婢这里一分钱都没有,根本没法儿给他。”
赵若月脸色蜡黄,她挣扎着坐起了身子:“什?么时候了?”
“已经正月十一了。今日老夫人一早就带了各位公子小姐去了香山祈福,听说小姐还在病着,就说小姐不用跟她一道儿去香山了。可怜小姐连祭祖都没来得及参加,如今去香山寺祈福又被老夫人落下!”舒草忿忿不平地说。
外边传来嘈杂的人声。舒草起身,走到窗前呵斥了几句,又返回来站在赵若月的床前抹眼泪。
“外面怎么了?”赵若月哑着嗓子问道,喉咙像被砂纸刮过一样粗糙得疼。
“还是大掌柜派来催货款的人。”舒草哭着说,“那些行?商说,若是再不把货款给结了,他们就要把小姐的铺子给砸了。”
“他们敢!”赵若月柳眉一竖,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来。“他们就不怕王爷报复他们吗?”
舒草连忙上前,拍着她的脊背帮忙顺气,口中哽咽道:“小姐,你除夕那晚在皇城年夜宴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外面谣言都说您得罪了煜王爷,说煜王爷不会再给您撑腰了。长房的那些仆役们都说,小姐您被煜王爷给当众踹了一脚。”
“这是真的吗,小姐?”舒草面色崩溃。
“那些催着货款的行?商们,也是不知道从哪儿就听说了皇城年宴上的事情,就都认为小姐您是彻底遭受了煜王爷的